俩的那根捆仙索都不见了。
更糟的是,他发现他正躺在别人的床榻上。
最糟糕的是,床的主人就坐在他旁边。
那饰佩环戴金钗的女子转过身来,冲着他粲然一笑,美得亦正亦邪,雌雄莫辨。
她道:“小仙君,你醒了?”
纤纤玉指轻轻挑起他的一缕头发,缠绕在指尖,她应该是极好看的,只不过妆容过于浓艳,细长的挑眉配上上挑且锋利的眼线,平添了几分攻击性。
不知怎的让人看了心里犯怵。
棠陆往床里侧挪了挪,和她拉开距离,警惕道:“你是谁?”
“我是谁?”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丹唇微勾,“我自然是这水下宫殿的主人,至于你,小仙君,你是来我这里游玩观光的么?”
朱缇揉揉惺忪睡眼,“这么说,她就是我们要抓的妖物?”
棠陆:“十有八九,光咱们俩不可能擒得住她,谨之去哪了……嘶……”
下巴传来钝痛,那女子两指钳住他下巴,他挣了两下都没挣开。
下颌骨都快被掐碎了都……
救命!
她又道:“说起来我还救了你一命呢,这境中遍布险障,我发现你的时候,你险些命葬鱼腹,不过你不必对我感恩戴德,”
棠陆皱眉后退,男女授受不亲,拉拉扯扯像什么话啊。
他在识海里问朱缇:“遍布险障,谨之会不会有事?”
“系统检测不到主角有受伤的迹象,奆奆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那女子抓住棠陆的脚踝骨往回拽,倾身压上,附在他耳边低语:“无以为报的话,不如就以身相许吧。”
“放开我!”
“猪蹄你倒是帮帮我啊!”
朱缇小手一撑,看戏看得很投入:“哇哦~”
棠陆又踢又踹,愣是没踢动半分。
书里都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儿是泥做的筋骨,这话说的不对,眼前这位姑娘应该是水泥做的身躯。
也忒结实了些。
就在他感慨时,蓦地被扯倒,撞上那平坦、坚硬、结实的胸膛。
他摔得眼冒金星,抬起头,和她对视一眼。
朱缇咋咋呼呼:“嗷嗷,宿主,系统检测到了,他就是南宫挽卿,是个八尺男儿,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女装示人。”
南宫挽卿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嘻嘻一笑:“被发现咯。”
棠陆很想白他一眼,语气不善,“你到底想做什么?”
真的是,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像什么话啊。
“自然是双修啊,这样我就能沾染上仙君的气息,可以光明正大出去走走了。”
“以你现在的修为,就算不沾染仙君的气息,也不会有人拦得住你吧?”
南宫挽卿苦笑一声,“小仙君这是有所不知啊,双拳尚且难敌四手,更何况仙门百家人多势众,我形单力薄,若是被认出身份来就不好了。”
棠陆从他身上下来,无情揭穿:“那你不该招惹麻烦才对,刘家的长子,是你害的?”
“仙君终于肯兴师问罪了,他伤了我的子民,我怎么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南宫挽卿冷笑一声,“你们仙门百家,只许他们周官放火,不许我们百姓点灯?”
棠陆真的很想召出弟子剑,“咔嚓”一剑下去谁也近不得他身。
朱缇警告道:“宿主,保护好南宫挽卿,他是很重要的角色,对推动剧情发展以及维持时空平衡有重要作用。”
南宫挽卿手指朝他勾勾,有些邪气地道:“仙君不想委身于我的话,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他欺身上前,手扯住棠陆的前襟,“那就是让我吃掉仙君的灵核。”
正拉扯时,一个寒冷的声音闯入。
“放开他!”
棠陆浑身一震。
谨之?
他在识海里大骂系统不是人,身体却快过脑子,在寒气扑来的一瞬间,迅速挡在南宫挽卿身前,作肉盾护其安全。
檐清收手时已经有些晚了,皮肉刺痛,他硬生生挺下,继而剑尖停住,不再没入半寸。
渗出衣衫的鲜血与棠陆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收回剑,棠陆闷哼一声,捂住胸口,痛到冷汗直流,坚持道:“谨之,我们还不能伤他。”
檐清被这一幕狠狠刺到,沉下脸,“陆陆,你为了保护一个妖物,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
他们跃入水中,遇到妖族险障,被分离到两个地方,他担心棠陆有恙,立刻寻踪追迹地赶过来,看到的却是那妖族女子与所爱之人谈笑相拥的画面,如何能不让他愤怒?
可这愤怒背后,更多的是无奈吧。
尤其是当他的陆陆奋不顾身挡在那少女身前的那一刻,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隔着几百年的光阴卷土重来。
可檐清问的还是他怎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