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这个人,他曾经是做拐卖的。”
学遂摇头,沉声开口。
“此话怎讲?”
问云里眯眼,什么叫做这个人曾经就是做拐卖的?
他怎么好像不太能听懂,还有……
“对了,我之前看到你在绍虹俱乐部的时候,跟一个路过的人使用了手势,那个手势是拐卖团伙用的手势吗?”
桑绪鸣倏然想起了这一茬。
“对。”
学遂点头。
问云里脸色微变:“那你?”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就是学长你想的那样,我曾经被拐卖过,或者说我当时是被绑架的,但是后来我逃出来了,还去报了警,只是我当时未成年,就没受理。”
学遂苦笑了一声,那个声音在脑海里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没想到今年还能再听见。
之前,他不想告诉学长,是因为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他当时跟父母说,父母只是认为他是从哪里摔下来了,根本就没有被绑架,更何谈拐卖。
舅舅倒是相信他,但是没有其他佐证,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谁能想到,他就在自家门口丢失,而且又找回来了呢?
当时的监控系统也不是很发达,也没有监控显示我是被人绑走的。
“你被拐卖过?还是同一个人?”
问云里一惊,难怪当时他就觉得阿遂的情绪不太对劲,但是没想到会跟现在调查的案子有关。
“我确定,我记忆力很强,而且那个声音我太清楚了,昨天晚上又见了一面,根据他的声音,我可以肯定就是他,连语气都一样。
原本我和宋浅毫并没有见到这个男人的脸,他来的时候是戴着口罩的,但是他在我们快要出去的时候,摘了一下口罩,我看见了,宋浅毫能画出来,说明也注意到了。”
学遂想起那个男人,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
“确实,他是在我们快出去的时候,摘下的口罩,就摘下了几秒钟。”
宋浅毫点头,他刚好注意到了,才能够画出来,不然得想办法将轮廓描摹出来。
这得花上他不少的时间,还得有电脑才能做到。
学遂接着回忆,一边回忆一边开口。
“我记得很清楚,当年我还在上小学,我父母感情不睦,我父亲又经常家暴,所以我基本上下了学以后都是很晚才回家,或者是吃完饭去同学家舅舅家写作业,那天我父亲又家暴我和我母亲。
我为了躲避就出门了,在此之前我母亲还骂了我一顿,说因为我学习成绩下降了,才导致我们被打,当时我跑出去是想找舅舅,但是没想到半路被绑了。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到了一个漆黑的地方,那里有我和其他两个小孩,都是男孩子,我当时已经记不得到底是怎么到那里的。
我只记得好像我中途昏过去了一次,然后就到了那个地方,因为是小孩子,所以对方并没有特别在意,他认为我们逃不掉。
最早出现了一个男人,就是宋浅毫画的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戴着一张面具,只能隐约看到他的眉眼,看不到其他轮廓。
他警告了我们一次以后,就跟其他人去吃饭了。”
学遂回忆起那些事情,依旧还是感觉像是在做梦。
“我从小就跟舅舅一起在青山镇跑,熟悉很多地方,我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外头的山头,就知道这里还是青山镇,便想办法逃跑。
可惜失败了,我被抓了回来,当时那两个男孩已经不在了,我甚至觉得是不是做了个梦。
因为从始至终,两个男孩都没有跟我交流过,后来我发现那两个男孩在角落处瑟瑟发抖。
我那个时候根本没注意到,被抓回来以后,我被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头晕目眩的,额头上都被磕出了鲜血。
再然后,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人躺在破旧的房子里,如果不是我额头上渗出的血珠,我真的觉得那只是个梦。
我跑了出去,去找舅舅说我被绑架了,但是问我怎么逃出来的,我完全不知道。
最后,我真的以为那只是个梦,但是这个噩梦维持了很长时间,后来才渐渐遗忘。
直到我跟你们去绍虹俱乐部的时候,又听到了那道声音,我才确定当年我没有听错,我是真的被绑架了,被拐走了。
那两个小男孩,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想起当年的事情,依旧还是觉得有些恍惚,就跟做梦似的。
“我曾经隔着面具见过那双眉眼,和现在这张脸上的眉眼一模一样,所以我可以肯定就是这张脸。”
压在学遂心底这么长时间的秘密,总算让他说出了口。
他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当年连舅舅都不相信。
他跟舅舅说了很多次,舅舅一开始就不相信。
后来他说多了,舅舅是真的相信了,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