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趣事(十)(完结篇)
收假回到营区後,一切还是照旧,不同的是,那个为爱逃官的鬼头连长不到几天便主动投案了,大概知道台湾太小、不适合逃官的样子。无论如何,「鬼头事件」在连上引起不小的讨论,不过绝大部分的弟兄都笑他蠢。「她爬墙你逃兵,她在爽你坐牢…」鸡巴毛念着自创的口诀,他的嘴跟男生的鸡巴一样,都下贱得很。
技安士官长在新任连长派来後,终於快快乐乐地卸下他代理连长的苦差事儿了,继续躲在士官长寝室里当他的「明神宗」。这样也好,省得大家天天得看他那副老大不情愿的鸡歪脸,还有因为久不运动而持续增生的游泳圈。
真正辛苦的,还是那些最基层的班长们,就像我可怜的参一文书大炮班长,忙完旧人令现在是新人令,东奔西跑好不痛快!至於那个王八蛋咪咪眼班长,就让他的政战文书工作搞死他吧。而随着新连长一起来的,则是刚从复兴岗下山的年轻辅导长。他有一个鹅蛋脸,额头还是风流尖,白白嫩嫩一副标准的小白脸模样,看来颇为文弱,对照新连长的骠駻作风,我的结论是:「他惨了。」
猴标和西哩则是很有默契地绝口不提那天的荒唐事,一丁点话柄都不提,他俩平常在大庭广众下见了面还是跟没事儿一样,照常嘻笑怒骂继续过生活两个礼拜(这两个礼拜,猴标应该是回去干猴姐了,西哩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当我们三人私下凑在一块时,总是会有一阵Yin风鬼火萦绕在其间,说不出来。我终於发现,男人间彼此装傻可以装到什麽样的程度。
更厉害的是咪咪眼班长,他简直就像神,对我表现出一点都不熟的样子。请注意,是一点都不熟喔!即使他跟我一起干过那麽下流的勾当,竟然可以纯洁得像一只小白兔一般。一如往常的是,咪咪眼对猴标还是那种想把他给鸡jian下肚的态度,如果这种态度改变了才是不正常吧!我想。猴标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咪咪眼曾在他身上干过哪样的坏事,这令我一想到便觉得有点毛骨悚然,於是我开始怀疑那天咪咪眼根本没来过。
再过不久就要结训了。我突然发现,这些原本一进营区便被剥光、剃头,然後换上丑陋且不合身的草绿服的臭新兵们,在经过将近两个月的军事洗礼後,每个人的脸上竟然都有一种被Cao练过的坚毅表情,即使我知道多数的坚毅表情是装出来的,肚子里根本还是大草包一个,但或多或少都已具备了一种「准男人」或「男子汉前期」的成熟小男人模样了。
这些同梯们的身材因为Cao练而变得更结实Jing壮了、脸蛋也被汗水侵蚀得更Jing瘦了,肩膀的线条变得宽大且性感,腰身的弧度就像法拉利赛车的流线造型一般,令人看了就想驾驭驰骋。至於同梯们的脸蛋,在看了快两个月以後,除非是像鸡巴毛那种没气质兼不卫生、实在很难引起性慾的人之外,原本不太顺眼的都变得顺眼了,例如西哩;原本顺眼的现在叫做帅,例如猴标;至於那几个原本就天生丽质的,我就会开始找机会一亲芳泽。
像是原住民布雷克。
布雷克人如其名,有一身曲线毕露、线条分明的黑rou底,但他的黑并不是天谴一般的木炭黑,而是上天恩赐的古铜黑,体毛不多,也没有什麽体味,可以用烫过滚水、拔过猪毛的黑山猪rou来形容。而且布雷克双眼皮的眼睛极大、眉毛特浓、两片嘴唇都厚厚的,头发削得像是短毛刺蝟一样,远远站着就像个外国人,或者是混血儿。我知道他的俏丽发型是趁放假时偷偷在外面请人家修的,不过反正都已经快要结训了,只要头发不过长,戴帽子或钢盔便能全部遮住的话,长官并不会太干涉发型。
布雷克对每个人都不错,唯独不太搭理我。有时候我的刻意热络对照他的简短回应,就像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一般尴尬,这真令人感到沮丧啊。是不是我跟当初侵略他们祖先的汉人长得很像?我有时候会这样质问自己。
布雷克在连上的体能也是一级棒的,原住民天生的好资质,手榴弹一甩至少四十公尺,徒手五百障碍四分钟内跑完,更不要提什麽单杠还是五千公尺了。也因此,不管连长或班长都喜欢叫他出来当示范。
不过,布雷克也不是没有弱点,就像练金钟罩、铁布衫的人一定都会有不为人知的罩门一样。布雷克的死xue便是打靶,不管是二十五公尺的归零射击、七十五公尺的实弹射击,还是一百七十五公尺的人形靶,更别提三百公尺的「凭感觉靶」,他一样也打不到,统统都在打面包。这可惹恼了连长,军人打不到靶就像干女人找不到洞一样,这怎麽行?於是在最後一次实弹射击之前,连长规定只有打满靶才可以放么八假(星期六晚上六点离开),漏一颗子弹的放洞六假(星期日早上六点离开),漏两颗的放洞八(星期日上午八点离开),漏三颗以上的,禁假。上述圣旨唯独布雷克例外,连长特别开恩:布雷克只要打中一颗就放洞八,两颗放洞六,三颗放么八。
放假之於阿兵哥,其重要性就像打手枪之於男人一般。许多阿兵哥可以为了放假而奋发图强,甚至卑躬屈膝、出卖灵魂、打落牙齿和血吞都没关系。「别人的性命,是框金又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