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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益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应凛会亲自来逮人。
他本来是想约几个朋友出来玩,谁知道这雨从中午开始下,几个小时过去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甚至越来越大,电闪雷鸣的仿佛世界末日。
原本定好的户外项目只好全部取消,几个人临时商量了一下,最后扭头钻进了ktv,唱歌去了。
别的不说,阮益的嗓音条件还是很不错的,上大学的时候参加学校的比赛还收获了一批迷妹,只可惜他弯得比鱼钩还彻底,性别这一关就全卡掉了。
这家ktv他刚好是金卡会员,前台直接给开了个vip包间,服务生一路引着他们进去,后面还跟着三个拿酒和果盘的小年轻,衬衫小马甲还挺耐看。
几个服务生放下东西,正要关门离开的时候,阮益叫住了其中一个,“哎,给我上打果汁过来,什么汁都行。”
对方一愣,立刻说:“好的,您稍等。”
他有点轻度的酒Jing过敏,出门很少喝酒,身边朋友都知道,所以一般也就不劝他。
然而这一回,不知道是谁带头起的哄,非要他一起喝,阮益被闹得实在没办法,最后兑着服务生拿来的果汁喝了一瓶啤的,这才堵住他们的嘴。
这点酒对于酒量正常的成年男性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是对阮益一个几乎不喝酒的人,不能说多,但也不算少。
耳边是撕心裂肺的死了都要爱,阮益坐在最边上的沙发用手机点了两首歌。还没等轮到他唱,酒意就先上了脸,从耳根到脖子泛着一层薄红,连眼角都染上了颜色。
妈的,就知道不该喝。
他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感觉跟发烧了似的,忍不住起身,想出去透透气。旁边一哥们问:“你干嘛去?下一首就是你点的了。”
阮益挥了挥手,“直接切就行,你们先唱着,我去个厕所。”
那哥们想说包间不是有厕所吗,但是还没开口阮益就已经推门出去了,完全没听他在说什么。
冰冰凉凉的水扑在脸上,热度顿时消减了几分,阮益对着镜子仔细看了一阵,好像并不是特别严重。也幸亏他们喝的是啤酒,换成度数高点的他肯定顶不住。
他拽了张纸巾,边擦脸边往外走,恍惚间余光瞥见一个人影,看起来十分眼熟,正要仔细看的时候,那人已经进了包间。
阮益没细想,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丝毫没有注意到后面跟着人,甚至还记下了他所在的包间号。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感觉那股晕乎劲下去了,这才回去听他们继续鬼叫。
今天叫出来的这几个都不是酒量多好的那种,阮益离开的这一小会,他们一人又干出来两瓶啤酒,脸上也纷纷浮现出了醉态,从ktv出来的时候甚至已经有人站不稳了。
雨下的正大,门口一直有出租车等着招揽生意,一群人先把两个喝高了的扶上车送走,剩下几个自我感觉还良好的对了对眼神,准备去续摊。
走半道上,阮益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五点多了,他们居然嚎了三个小时,怪不得他这会嗓子都疼。
什么?你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他压根就没打算回去。让他七点回他就七点回,想得还挺美,他脑子坏了才会照做。
再说了,他现在又不在家,应凛能不能找到他在哪还不一定呢。
阮益完全不知道今天早上出门前往屁股里塞的那东西里还有定位系统,否则就不只是扔垃圾桶这么简单了,他一定会把那玩意踩得四分五裂然后丢进马桶让它随波逐流。
或许是因为雨下的太大,他们常去的那家烧烤店今天人格外少,阮益没经住怂恿,又喝了半杯扎啤,这回脸直接红了个透。
他们今天来的早,散场也早,出来的时候雨比刚才小了一点,阮益跟老板娘借了把伞,站在路边准备打车,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停在了他面前。
车窗徐徐降下,露出应凛好看的侧脸,神色比平时还要冷上三分。
酒意瞬间退去大半,阮益惊出了一身冷汗,扔下伞就要跑路,身后传来男人语调危险的警告:“你是自己上车,还是我下去请你?”
迈出去的步伐突然沉重起来,阮益在站着生和跪着s……跪着……跪……他不想死!!!
来的目的已经达成,司机重新发动了汽车,后面两辆紧随其后,车队一路往南开,很快就远离了市区的繁华地段。
知道自己跑不了了,阮益自暴自弃地瘫在后座里,任身上的雨水蹭的到处都是。应凛也没嫌弃,随手按下手边的按钮升起隔板,晾了他一会,突然问:“几点了?”
阮益心说你没手机吗不会自己看啊,一边老老实实瞅了一眼,“六点五十三。”
玻璃上的雨水被气流拉成一条长线,然后被新的雨滴覆盖,沿着那道轨迹继续延伸。应凛看着窗外,没回头,漫不经心地问:“我早上说让你几点回去?”
阮益:“……”
虽然很想装作不记得了,但他最后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