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醒来,感觉到身上还趴着一个人,我揉着后脑勺被砸痛的地方,起身把压在上面的人推开。
那人发出一声呓语,也迷迷瞪瞪地醒过来了。
“沈言广?”
我不耐烦地一脚踹过去,“叫谁呢?”
“主人……”对方立马改口。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随即就连着打了几个喷嚏,看来这里应该被闲置了很久,否则不会有这么多的灰尘。
眼前一片漆黑,我只能拿出从言落封那里顺来的打火机,点燃后暂时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盛裕岩也站了起来,火光下,我看见他额角处有伤,大约是摔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磕到的,我抿了抿嘴唇,移开了视线。
借着打火机的光,我摸到了墙壁,沿着墙壁一直往前走,发现有几盏壁挂式烛灯,上面的蜡烛还是全新的,点着了蜡烛,视野总算广了些许。
花了一点时间点燃所有的蜡烛后,终于看清了这间房间的格局。
书柜、衣橱、桌子、椅子还有双人床,一看就知道是用来给人住的地方,但不论是哪个家具都是全新的,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只有地上有些许的灰尘,应该是有人经常来打扫。
书桌上倒是散乱着不少资料,我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纸,扫了几行竟发现这是言落封的资料,但因为敢查言落封的人在S市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所以资料上也只是言落封不介意被调查到的信息。
另外几张资料上的人也都是言岚会的人,面孔很生,我没见过,大概不是在牢里就是已经躺在棺材里了。
资料里有用的信息一个没有,屁话倒是一大堆,我看了几张就懒得继续往下看了,后背的伤隐隐作痛,注意力都被分散了大半。
盛裕岩还在翻书柜上的书,一脸认真,像是在研究什么世纪难题。
过了许久,盛裕岩翻完了所有的书,还是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他转身看向我,随后又看了看往上的楼梯,“主人……我先去看看上面的门?”
“看什么,如果不是单向门,把我们推下来有用么?”我直白地说道。
盛裕岩自然清楚,但人有时总是会有一股不信邪的劲,被赤裸裸地戳破后,才会放弃那个念头。
他朝我走来,轻轻在我脚边坐下,“刚刚……主人没受伤吧?”
“多少磕碰到了一点,你试试在下面当个人rou垫子?”我撸起袖子,果不其然已经有几个地方被撞出了淤青,擦破了皮。
盛裕岩顿时面露紧张,起身上上下下地扫视着我,看到我的后背时,语气变得焦急起来,“流血了!”
“没骨折就行。”我平淡地回道,如果骨折了,那倒是该紧张一下,毕竟会对之后的行动造成一定的拖累,但只是流点血真没必要大惊小怪。
然而盛裕岩却比我还在意,执拗地要掀开我的衣服,我被弄得烦了,一把打开他的手,“当初我被打得动都动不了也没见你这么关心,现在装什么好人?”
盛裕岩一听到我的话,脸色就白了几分,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冷笑一声,转过头,不再看他。
“我……”
盛裕岩忽然嗫嚅着说了一句话,声如细蚊,令我越发烦躁,“你他妈要说话不能大声点?”
他俨然是被我的口气吓到,头低得快埋到胸膛里,随后用闷闷的声音说道:“我……也不想那样的……”
“不想哪样?”我差点被气笑,“不想揍我?哦,你当初霸凌我是有人逼你的?你是不是撒谎成瘾啊,谁能逼你?老师?校长?你父母?你以为你是谁?”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盛裕岩有点急了,他抬起头,音量不自觉拔高了一点。
怒火猛地被挑起,我一脚踹在他的身上,把他踹得倒在地上后,低着眼皮与他对视,“一条毒蛇,装什么白莲花?”
盛裕岩垂下眼眸,双手用力地攥紧成拳,他的喘息很粗重,脸上的神情也有些痛苦,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有病。”
“我早就知道了,”我翻了个白眼,“你这喜欢犯贱的病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他笑了笑,可只是嘴角在机械性地往上提,“是啊。”
我拿起床上的枕头丢向他,“别笑了,恶心死了。”
“主人,我知道您讨厌我,可我只是太喜欢您了,您就当可怜我,让我待在您的身边就行了。”盛裕岩爬回我的脚边,跪着俯下身谄媚地吻上我的鞋尖。
我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他一直吻着我的鞋,没有我的命令,他不敢抬起头,我动了动脚,用鞋尖挑起他的下巴,他没有与我对视,乖乖地垂着眼眸,一副乖顺的模样。
“自称是什么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还做什么奴?”我冷声道。
盛裕岩颤抖了一下,“对不起,主人,狗奴又犯错了。”
“犯错了,要怎么罚?”我边问,边收回脚。
“……打、打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