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海市这边庆生的风俗是女不过双,男不过单。徐征今年实岁三十,是双岁也是整岁,按道上规矩,合该大Cao大办。
徐征不爱摆阔,只意思意思让人在徐宅布了宴,但气势还是要摆出去的,请柬印得多,邀人也邀得广,不管是对鸿门有仇没仇、有怨没怨的,收到了请柬,也不由得都要上一句夸徐征海量。
徐宅位于淮海市的西郊附近,徐家三代都在这里落居,算得上是鸿门老巢。据说最早是徐老爷子,也就是徐征的爷爷徐怀勇那代包下的一个民国旧公馆改造而成,外边有一块儿小花园,照徐征nainai赵玉英太太的意思引了些欧式花草栽种,里面呢,则保留了旧公馆的原样,三层的复式小洋楼,一楼的客厅宽敞,鸿门有什么大宴一般都在这办。要搁平时,一般的小弟角色可都是进不去的。但在生日这天,一些的手下还是能跟着自己稍稍有些身份的大佬沾点光,能混进去见见世面。
比如,洪金彪就是其中能跟着沾光的大佬之一。
洪金彪今天带了四个人来徐宅,三个手下,还有一个,怎么介绍他呢,对,生日礼物。
用来讨老大欢心的一个礼物。
那是洪金彪在‘红chao’救下的一个玩意儿,要不是当时看他模样正,又正愁找不到礼物给老大冲喜,他也不会随便挑个人就带到这里来。
当然,在带来之前,他让人查了查这小子的生平,说是大学修体育的,肄业,仗着好身手跑去安保公司应聘,公司让他跟了一富二代少爷当保镖。
说来也巧,富二代一行人去‘红chao’玩的时候正巧是洪金彪在巡场,那阔少玩嗨了说要喂小保镖吃点嗨的东西,大少爷金口一出,旁边的富家小弟纷纷响应,小保镖双拳难敌七手八脚的,正要被迫吞下去的时候,洪金彪就把人救下了。
洪金彪络腮胡子脸,跟小保镖直接说明来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自以为吓唬到人了,还让手下给这人好好扮了扮,然后跟着他一起来到了徐宅。
洪金彪这次是带着激动的心情赴宴的,自从上回他送的那个高档货不得徐征意之后,他就暗中立下决心,势必要让老大对他的选人眼光刮目相看。为了显得隆重,他甚至换下来了平时经常穿的黑色圆领T恤,人模人样地穿上了衬衣和西装。
进徐宅的时候,孙默在门口迎宾,洪金彪朝他打了个招呼,有心想同这位老大身边的一级红人混个脸熟,结果人冷冰冰的瞥了他一眼,说了声,“请进。” 不过呢,倒是将他身后跟着的‘礼物’扫了好几眼,洪金彪笑得得意,他介绍道,“这个就是在场子上寻来的玩意儿,怎么样,模样周正吧?”
孙默皱眉,“底子干不干净?”
洪金彪点头,理了理西装下摆,“那肯定得啊,我又不是往老大床上送炸弹。”
简单的几句话说完,洪金彪走到放枪箱那里解下了配枪,几个手下也卸了身上带的刀具,随后就是搜身。
这期间‘礼物’不发一言,洪金彪也省了口水,四人被搜完了身,确认安全后就进了徐宅。
洪金彪叫人把礼物看好了,自己去大厅想寻寻老大。
但老大不在大厅,而是在二楼的阳台上。
徐征今日是大寿星大主角,上午时候就换上了在六道铺定制的唐装,唐装多是大红大黑,大红显俗,大黑显沉,但徐征这件唐装开衫的颜色却不一样,是一贯很衬他肤色的藏蓝,上面的龙纹雕工做得细致,六道铺的老手艺。他里面套了一件SLLAVIF的白色亚麻提花长袖,休闲,却又不失该有的气度。
他正在讲电话,一只手随意撑在栏杆上,另一只手拿着电话,他低声问了句,“这么说,你是不来了?”
“我位子可都给你们五都坊的留了……叫小弟来有什么用?他代得了你么?”
“禅哥,你不给我面子啊。”
那边的人忙说声不是,好说歹说地签下了许多‘不平等条约’,才哄得这位寿星重展了笑颜。
“行了,到时候你来淮海,我再‘好好招待’。”
挂了电话,他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
差一刻钟到七点了,晚宴要开始了,该下去见客了。
他正走到旋转楼梯口,就看见徐炳文在底下朝他招手。
徐征眼神沉了沉,他慢悠悠下了楼,孙默跟在了他身边,徐征问了他几句门口的事,说话间踱步走到了徐炳文那儿去,“叔父。”他淡淡开口。
徐炳文大约有五十几岁的年纪,比徐征他父亲徐澹小几岁,有条腿是跛的,是二十五岁那年为救徐澹被打手伤的,因此现在行动时不得不杵根拐杖。
“小征啊,生日快乐。”
徐炳文笑着对他祝福,手下的人忙送上了礼,他面容显得很慈爱,似乎是一片真心,可徐征对这老不死的皮笑rou不笑的本事见怪不怪,也同他打着太极回道,“谢谢叔父一番心意。”
一来一去,表面功夫做完了,差不多宴会正式开始了,徐征走到正中央的台上,手上握了杯酒。
场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