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绵察觉到黎靖炜的意图,下意识屏住呼吸,当男人的薄唇触碰到她嘴角,她的心跳惴惴。
他的气息带着熟悉与让人心安的感觉拂过唐绵薄薄的肌肤,让她感觉一阵颤栗和酥麻。
下一秒,手就被他握在掌心,能够清晰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
那根烟被他摁灭在烟灰缸里。
黎靖炜盯着唐绵的眼睛,仿佛要看穿她此刻心里的想法,身体前倾,把她围在自己的臂弯里。
在她分神的时候,双唇已经被撬开。
不属于自己的味道侵入口腔,唐绵被拉回思绪,她发现男人覆在自己身上,两人的身体几乎无间缝地贴着。
黎靖炜一手抚上她的脸,亲吻的力道加重。
他又握着她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隔着衬衫,是他宽厚结实的肌rou。
唐绵脑子里很乱。
她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可想起他肆无忌惮地揍张老板的那个画面,手指只是微微蜷起揪着他的衬衫,身体已然不受意识的控制,意识混沌。
包里传来手机铃声。
黎靖炜动作停顿,唐绵顺势推开他,她忍着扑通扑通的心跳,从他身边站起走开。
电话是刘女士打来的,她刚回到家,问唐绵怎么这么晚还没在家里。
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
嗯,马上就回去。
刘女士听出她声音里的异样,问是不是碰到什么麻烦。
唐绵不知道怎么开腔说清楚这一回事,没跟刘女士细说,只是道:回去再说,这会儿不是很方便。
那你自己开车小心。刘女士在那边叮嘱。
挂了电话,唐绵握着手机转身,那边的人已经从沙发站起来。
等着,洗完澡送你回去。他说完这话,进了淋浴间。
可能是因为受了惊吓,唐绵觉得整个人有些冷,她抱着双臂坐回沙发,余光里,是男人胡乱扔在单人沙发上的西装,有些脏了,在明亮的灯光下,她看到上面还有血渍,却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张老板的。
唐绵仔细回忆了今晚发生的一切,想要理清一点什么,却没有丝毫头绪。
黎靖炜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在她心里错乱了,她记不清顺序,除了震惊之外,还有她无法描述的难以相信。
心里的那种酸楚情绪,就像是水纹,被一层一层、一圈一圈,泛滥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甚至不易被察觉。
还有她给自己筑的厚重高墙,随着黎靖炜在今晚的每一个动作,早已七零八落,尽管并没有听到轰然倒塌的声音,但她很清楚这一切的发生。
同样,也就是在今晚,唐绵彻底认识到,她自认为的小聪明在蛮力面前是多么的不值得一提。
现在再忆起自己从台北刚回蓉城的那几条天真的道路分析,才发觉自己的想法有几多可笑。
这个社会,多得是不讲道理惯用强的现象。
如果不是黎靖炜出现,她不确定后来能不能脱身,如果不能摆脱张老板,她不敢想自己现在会在哪里。
想起张老板那张笑容瘆人的脸,她还感觉到后怕。
酒店套房的门铃被按响,打断了她原本混乱的思绪。
她过去开门,外面站着Leo,一打照面,对方愣了愣,回过神道:黎生
他在洗澡。话说出口,唐绵意识到自己表达很暧昧。
她想再解释清楚,Leo已经把手中纸袋递过来:唐小姐,黎生刚才打电话给我,说是胡嫂准备了干净衣服,让我送过来。
唐绵不得不伸手去接,尴尬更甚:麻烦了。
Leo摆摆手,其实黎生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在路上。
他刚将车停回家,就接到郭生的电话,让他去牧马山拿套黎生的衣服出门,也没具体的交代,只说黎生可能需要,结果他刚开车过人民南路,真接到黎生的电话。
这会儿Leo瞧见唐绵也在,心里难免惊讶,却不多问:没其他事,那我先回去了。
唐绵没再多说,道了辛苦之后关上了门。
她刚把衣服放在茶几上,黎靖炜就穿着白色浴袍从淋浴间出来。
这是Leo送来的换洗衣物。
黎靖炜正在擦拭头发,听到她的话,他看向那个装衣服的纸袋。
唐绵衣服不脏,但她还是进淋浴间整理仪表。
镜子里,她的脸色显苍白,只有双唇,有微微血色。
俯身,用温水洗了个脸,她随时去抽纸巾,想起酒店洗手间里只有厕纸,看向毛巾架,那上面还有条毛巾,她用毛巾在脸上覆了覆,一贴近,上面全是男人的味道。
再出去,黎靖炜已经穿戴整齐。
看见他穿着一件藏蓝短款棉衣,唐绵脚步不由的一顿。
一月中下旬,蓉城的夜间温度在三五度。
唐绵自己也穿着比较厚的外套,只是她没料到黎靖炜会穿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