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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靖炜把她拽向一边,唐绵身高差不多一百六十五公分,在南方姑娘里不算矮了,但在他面前依然显娇小,像老鹰捉小鸡一样被他拎去大厅角落。
后背抵上墙壁,唐绵心里微乱,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手正撑在自己身侧的墙上。
大厅门口有监控探头,这里恰好是盲区,光线也晦暗。
黎靖炜想起她被那个张老板搂在怀里的情形,自己心里难免不舒服,又见她此刻像没事人一样,眉头微微皱起:三更半夜,随随便便上男人的车,你是真单纯还是太随意?
唐绵知道他指张老板的事,没跟他争辩,据实回答:他身边有三个保镖,我再反抗也无济于事,信不信由你。顿了顿,她又说:你才太随意。
说你两句,还知道顶嘴,在我面前这么横,说什么都头头是道、条条有理,动不动就长篇大论。在别人那里怎么就跟缩了脖子的鹌鹑一样?
黎靖炜看着她,低沉的嗓音又低了低:还是你认定了,我拿你没办法。
唐绵的大脑嗡地一下,脸忽然很烫,连着耳根。
这时传来汽车轮胎碾压井盖的哐当巨响。
黎靖炜低头就要吻她。
靠得近了,唐绵闻到她的牙膏味道,别开脸,双手撑着他宽实的胸膛,怕有人突然过来,她心跳变得很快。
又怎么了?他问。
你刚刚为什么要上去?
唐绵眼睫微抖,低声道。
黎靖炜一怔,蹙紧眉头:你妈妈开口,我怎么不上去?
你应该找借口拒绝啊!等会儿她看出什么来了!唐绵有点气,但说出来的话,怎么听都有撒娇的意思。
男人随即似笑非笑地道:我们有什么要害怕被她看出来?
唐别瞬间憋红了脸,竟然是答不上来。
你跟着要去纽约?黎靖炜没再继续逼问,低头看着她,换了个话题。
嗯,很早就定了,礼拜天下午的飞机,去开学术会,唐绵顿了顿,抬头问道:这两天纽约很冷?
挺冷的。雪下得很大,不好看也不舒适。
唐绵愣住,想到了很早之前,他发给自己那张图片纽约的冬日午后,明明那么美的。
思绪杂乱,她想起这些话的来源,也将它理了出来:我外婆刚跟你说什么?
她问我多大,成家了没,做什么的。然后问我你身边有没有追求者。
唐绵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那你怎么说?
我照实说。
你这段时间都待蓉城?
不,我明天要去新加坡,可能会待几天,但具体几天没确定。怎么?我待在蓉城你准备干什么?黎靖炜看着她挑眉。
不干什么,我就是问问。纽约没有直飞新加坡的航班?你要到蓉城转个机?唐绵眨了眨眼睛,将他的话抛回去。
黎靖炜一本正经地答道:源丰的郑恩怀过来蓉城谈事情,这饭局很早就定下来了。
唐绵心里很甜,但表面上还是平静地点点头,学着他以前那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今晚你也看到梁斌山只是表面老实,除了扶不上墙,心术还不太正。你妈妈是很有想法的人,不会察觉不出来,她拖到现在,应该是有自己的安排和打算,黎靖炜顿了顿,继续道:郑恩怀明早就回香港,时间比较紧,我让他联系你妈妈
唐绵努努嘴巴,打断他,心底的情绪被男人的这番话勾起来:不用我不想你插手这件事。我堂姐以前就说过,我妈这个人,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动,她既然已经选择了站在谢安明那边,你现在进来掺一脚,怎么都是不好的。至于梁斌山现在万宝一团乱,我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她,或者说是我应该等会儿上楼马上就告诉她?
话说到这里,唐绵似乎有点拿不定主意,一副犹豫样子。
但她也没有要一个确定答案,只是自己问自己罢了,换口气,又紧接着道:我从来没问过我妈和梁斌山的关系,因为我并不喜欢这些事,觉不觉得丢脸另说,心里肯定不会舒服,我以前只想着她开心就好,但现在我开始怀疑她的眼光,虽然背后这样说自己母亲不太好,但是我都在怀疑,她是爱钱、爱权还是爱他那个人,或者就是
说到这里,她突然止声。
黎靖炜却问:就是什么,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唐绵感觉自己就像跳梁小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黎靖炜面前说这些,深呼吸,神态平静地开口:没有什么。
黎靖炜收回撑着墙的双手,他说:上去吧。
唐绵抬眸看他,没想到他会让自己离开,因为尴尬她也没犹豫,只不过走了几步,她就停下来。
她转过身,见黎靖炜双手插袋站在原地看着自己,不由地靠近,说:张总那边,你打了他,会不会惹出大麻烦?
那位张老板,是蓉城本地人,听梁斌山的意思,在圈子里挺有本事的,手上生意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