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小心。”
要说的话好像有很多,但余光瞥见一旁的李书记,华礼却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似的,只是拽着沈季的手看着他,沈季也这么站着看着华礼。
“快些也许今晚能回得来。”李书记在一旁悠悠地补了一句。
听了李书记的话后,沈季就急切地抓起包裹往家里跑去了。嘴上说着叫华礼放心,其实他自己何尝又不是忐忑的。20年的时间里,他从未走出过白河镇。
然而见到了舅舅时,舅舅捧着包裹看上面贴着的地址。包裹貌似是李书记帮忙打包的,信息单都是手写后用胶带糊上的,随着动作单子的一角还在试图飞起,让华礼想起高中升旗时,没有一次能够顺利扬起,总是黏黏糊糊贴在旗杆上的国旗。
“现在走的话今天晚上肯定回不来,”舅舅把包裹放下,看向华礼,“是说必须今天送吗?”
虽然不乐意,但华礼只能点点头。
不多一会儿后,华礼还是送走了两人。因为怕再耽搁时间,所以沈季走的很急。
知道沈季和舅舅今晚都不在家,王婶特意去找了华礼一趟。
“担心吗?”王婶笑着逗他。
没想到华礼还挺直接的,“担心死了。”镇里其他姑娘都不会这么直白,但华礼不是姑娘,自然是有话直说的类型。
“没事,他舅舅陪着呢。”王婶说完,又突然觉得舅舅没什么担保性似的补充道,“他再不济也是亲舅舅啊。”
道理华礼都懂,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这股子心慌来自何处。
他自认第六感似乎挺准的,以往每一次有大事小情前都会没由来的一阵一阵心慌,或是觉得闷得不行。但华礼此刻正在脑子里疯狂否认自己的想法,他现在宁愿自己的直觉不准,他不希望自己和沈季平静的生活再出任何差错和意外,他是没法接受沈季出事的。
“晚上家里一个男人都没有,”王婶手里拎着一块shi手巾在自己手心手背上抹了一把,“要不要来我家住一宿,安全些。”
“不用了婶。”华礼笑着回绝。这话说的是没错,但华礼不是王婶担心的那种小媳妇,他是健全正常的男人,所以他现在除了担心沈季以外并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和愁事,“我还是回家吧,完一小季晚上能回来呢。”
说这话时天已经暗下去一半了,王婶看看窗外,抿了抿嘴唇还是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然后送华礼到门口。她挺喜欢这俩孩子的,也不光是因为跟沈母的交情,况且自己家又孩子不常在身边,他不自觉地就代入了像是家长和母亲的角色,但相处起来却好像更像是朋友。
纵使再关心,那毕竟是别人家的事。送走了华礼,王婶也自顾自做饭去了。
夜晚很快降临。月光洒在水泥地上,花瓣和叶片投射出影影绰绰的光斑,愣是给这片光秃秃的院子映出了一种高级的质感。
房间里的华礼已经跟被子大战八百回合,枕头从头顶拽到脚底下,但依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事华礼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觉就只是送个东西而已,怎么偏偏要来找沈季呢,找这个都没走出过镇子的小孩,单纯就是因为舅舅在申闵镇生活了那么长时间而已吗?
chaoshi闷热的空气包裹着华礼,他像无法呼吸似的掀开被子深深的呼吸了两回。平时睡觉时华礼也不会抱着沈季还是怎样,但莫名其妙的,身边少了一个人他却突然有点难以入睡了。
就这么躺在床上,华礼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脑子里想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事,小时候的在小嬢嬢家的事情,跟朋友在工作室时的事,白河镇的事,沈季的事,一张一张像是幻灯片一样在华礼脑子里一一掠过,不知不觉间华礼也逐渐生出些困意了。
今晚的白河镇异常安静,连平日里撕心裂肺嚎个不停的蝉都乖乖识趣地闭上了嘴,好像也怕吵到心烦的华礼酝酿睡意似的。
半梦半醒间,华礼直觉有人好像在抓自己的胳膊,他刚才自己折腾了半宿,这会儿虽然还没完全睡熟,但困意正浓着,也没睁眼去看,只以为是沈季回来了。
“你回来了,”华礼咕哝着,伸手去推那只胳膊,“好晚了,快睡觉吧。”
但接下来他就发觉不对劲。首先这只手极不老实,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叫华礼整个人都好生的不舒服,只想要皱眉头的感觉。而且沈季的手总是有点凉凉的,华礼怀疑是体质所致,而他现在触碰到的这只手很热,而且皮肤的触感并不是沈季那种年轻状态下的滑嫩皮肤,反而像是年长者。华礼这会儿很紧张,他在脑子里飞速运转,除了沈季以外还有谁会进自己家门,总不能舅舅吧。
随着华礼的推拉和拖延,这手的主人好像也逐渐失掉了耐性,手上的力气变得大了起来,而另一只手则开始往华礼大腿间摸过去。
察觉到这点后华礼也顾不上什么隐不隐藏身份的问题了,直接用尽力气掀翻了正在打算进一步进犯的人以及他的手。掀掉人后华礼赶紧起身去开灯,等待他的却只有半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