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被滴上了华礼的汗水,他才意识到,夏天真的来了。
先前华礼体会到了白河镇的夏末,却从未思考过真正的盛夏会是这么难熬。虽然他没有这种习惯和癖好,但这种程度的热,让他好想光着膀子跳进水里好好洗一下。当然,无论是华礼本人,还是当前身份为女性的华礼都不会这么去做。
“你不热吗?”华礼把几张硬纸壳叠在一起捏在手里,充当扇子扇风,扭头却看见沈季穿着长袖长裤。华礼伸手捏了捏他衣袖的布料,“好厚啊。”
实际上华礼自己也是半袖和长裤。他没有穿短裤的习惯,一来是上学时随着步入青春期,华礼的腿却看起来比女孩子还要白净好看,他本身个子就高,腿更是要长。小孩子贪玩时候随口的玩笑话却让小华礼不愿再在人前暴露自己的腿部。
尽管长大后他明白了肤色和毛发受遗传基因和生活习惯的影响,但长年累月的行为已经叫养成了习惯,他也懒得去纠正这无伤大雅的小习惯了。
二来也是他小时候调皮捣蛋,在小腿上膝盖上磕出了一些伤疤和淤青,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成了一个比肤色深一些的浅浅印记,像是上帝故意给这个漂亮的孩子盖上了几个印章。
“小花热的话,”沈季抬手拍了拍华礼的膝盖,“可以穿短裤,家里也还有大背心可以穿!”
“我不想穿短裤......”华礼模模糊糊的应着,而后将笔丢在桌子上,一边把头发散开试图扎得更高些,防止它们黏黏糊糊地挨到自己脖子上,一边叼着发绳含混不清地说,“你见谁家女孩子穿个大背心到处跑了。”
听华礼这么说,沈季突然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凑近了些过去,语气像做贼似的,“那,在家里悄悄穿?”
被沈季的语气和小表情逗笑,华礼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得了吧,现在谁都能进咱们家了,更何况家里还有......你舅舅。”后半句华礼刻意放轻了声音,他可不想在这么热的天气里还跟人吵架吵的火上头。
这一句话倒像是提醒了沈季,他咬着自己的指甲盖看了华礼半天。接收到他的目光,华礼也直勾勾地盯着他,等他开口说话。
相处时间久了华礼和沈季之间好像已经衍生出一套独特的相处方式,比如每次沈季有什么事想要给华礼讲,或者跟他商量前,总会先自己思考一下,而思考的过程大部分时候都会盯着华礼看个没完。
起初华礼总是主动开口问,但沈季大多时候心思都钻进了自己的小世界里,根本没有去听别人说话的功夫,时间久了,华礼干脆安静等他想,跟他对视。等沈季想好了,自然就会主动来找自己说了。
“嗯......”沈季独自沉yin了一阵,而后闷闷的开口,语气有些犹豫,“虽然舅舅不太好,但毕竟是亲戚,你说要不要告诉他你的事呀,以后生活也方便一些。”
“你舅舅要是知道他外甥跟个男的生活,还同床共枕这么久,该出大事了。”华礼听了就觉得是不可能去做的事,无论以后怎样,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在白河镇暴露真实的性别。说完这句话他就重新提起笔开始在纸上写字去了。
但对于这些沈季没有华礼想的那么多,还是有些懵懵懂懂,“出大事?”
“要么你舅舅一上火病倒,要么,”华礼顿了下,有些走神,“就不一定是咱们跟你舅谁把谁撵走了。”
未来的事华礼不敢想,其实包括婚前沈母告诫他的事,他也只是凭着一腔爱沈季的心而坚定给出的答案。其实他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会一直留下,还是带沈季回家,抑或是随着时间推移还会出现别的变故和故事。华礼一概不知,也无从去猜。
他只知道他会一直跟沈季在一起,和平年代间,华礼想不到还会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外力能够破坏他们现在的生活和感情。感觉跟沈季一起的日子过得很快,每天都平平淡淡的却很舒服,用自己的频率这么过一生,似乎未尝不好。
随着更加炎热天气一同到来的,是意料之外的,王婶的礼物。
某天华礼又在早上准时去王婶家用电脑,这天沈季不用做活,就像个小跟屁虫一样也跟着华礼一起跑到王婶家去了。
这边王婶也跟以往一样,热切的用自己的大嗓门招呼着这位漂亮的朋友,“小礼来啦,小季也来啦。”
两人都自然的应着,“王婶。”尽管过了这么久,沈季还是会被王婶热情的招呼吓一下,而后觉得自己没有长进的红了耳朵。
但这次跟以往不同的是,王婶今天拽住了他们,叫华礼等一等,而后迈着小碎步从屋里取出了一个鼓鼓的纸袋子。
“快去试试!”王婶把纸袋子塞进华礼怀里,催促着他。
到了房间里华礼才发现,那纸袋里是裙子,而且还是搭配好的一身裙。对于往日的小骗子华礼来说,这并不陌生。但是他还是有一些抗拒,因为来白河镇之后的每一天他都必须要以女人身份生活着,没有特殊必要的情况下,心理生理都是正常男性的华礼还是对裙子不热情的。
不过华礼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