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实在太多,耳边尽是喧哗。蓝樱把簌柔护在怀里,凌白走在她旁边,前面是玉笙,三人几乎是把她围在圈里。可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人群一下都往前涌,三人便纷纷被挤开簌柔身边,簌柔被后面的人给推搡着前进,眼看着自己和他们三人被人群挤开,簌柔心急如焚。
她不知走了多远,忽然脚下被谁绊了一脚,身体控制不住就要往前扑倒。她忍住自己想要惊叫的声音,想象着自己被人群踩踏受伤甚至身亡。刘备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而自己是治疫路上被人踩卒,暗怪自己太倒霉。
可预想中的摔倒却迟迟未来,忽而手臂被一股力道托起,腰被人拥住往前走,她还闻到了来人身上的檀香味,簌柔心下一沉,顺势看过去。这一看,她整个人脸就红了。季然之一身青衣,目色淡然微笑看着她。
季然之身边穿着黑衣的男子眸子漆黑异常敏锐,面色极是冷毅,他正面无表情帮她和季然之隔开了拥挤的人群,带着他们往人少的地方走。
簌柔走在季然之旁边,紧张地道了一声谢谢季师父。想到他有喜欢的人了,簌柔觉得心里有些难受,低着头,不好像之前那样没话找话说。
男子便带着她和季然之走上了一家茶馆二楼隔间,小二很快上了茶和点心,她红着脸,微微低头,心跳呼之欲出,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久,听到季然之温和的声音说:我和姑娘真是有缘,如今已经是第三次相见,若是问姑娘芳名,不知是否唐突?
簌柔愣了几秒,想起自己好像确实没告诉过季然之自己的名字,不自然笑道:季师父以后叫我簌姑娘便可。簌柔不敢说出她的全名,怕季然之知道她是灵王妃。
季然之笑道:好,簌姑娘。请问簌姑娘一个人是要去哪里?
簌柔这才想到凌白蓝樱玉笙三人,便急忙起身,慌张急迫道:我和同伴走散了,季师父,我先去找我同伴。谢谢你刚刚的救命之恩。
季然之微笑道:簌姑娘不会武功,一人出去恐有危险,不如我陪你去吧?
簌柔觉得他说的有理,便说:好,那麻烦季师父。
簌姑娘上回还叫我季然之师父,这一回叫季师父倒显得生疏几分。
季师父,你,你,簌柔想说因为你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我们应当保持些距离,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季然之微笑从容的看着她,道: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簌柔牙齿紧咬着下嘴唇,似是下了很大决心,道:季师父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问完这话,她头低的更低,似要把头埋入自己的胸口。
季然之看着男子宽大的衣袍裹着簌柔瘦弱的身体,见她脸色红如海棠花,垂下眼眸,沉思默想良久,皱眉道,:我从未有过喜欢人的感觉。
簌柔闻言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高兴的是因为他没有喜欢的人,难过的是他好像对自己也没感觉。牙齿咬住下唇似渗出了一些血珠,苦笑道:季师父菩萨心肠,对大家一视同仁,我懂的。
季然之看她如此,微微笑出声,说:簌姑娘很可爱,思想似乎比别人要不同一些。簌柔脸更红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听见季然之问:簌姑娘和朋友是要去到哪里?
我和同伴们是要到邺城去治鼠疫,本想在前面来邑县备齐治疫药材,却不曾想来邑县物资极度匮乏,便心存侥幸的来到高邑县,没想到高邑县却是出人意料的药材充足,人声鼎沸。
季然之敛容屏气,收起他贯有的微笑,紧绷着脸看她道:簌姑娘是否信我?
簌柔见他神色严肃,随着他的话语,空气中似也突然弥漫着沉重的气息,她郑重其事说:我相信!
季然之靠近她,她的鼻腔里瞬间充满着季然之身上特有的檀香味。离得太近,还隐隐听到了季然之的心跳声,忽而听见他温和的声音在她头顶上说:或许今夜高邑县内会有一场大战,夜幕降临时,方才同我一起来的人会趁着黑夜的掩盖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
簌柔退后一步,抬头看他,眉头慢慢紧锁,道:怎么会有大战,我们进高邑县时,周边都是老百姓,并未看见有会武功的人,何况就算高邑县处处透露古怪,他们又为何要杀我们?
季然之看见簌柔眼里跳动着一抹亮光,她清澈如泉的双眸倒映着自己的容颜,突然心里某些地方在微微跳动,让他不由自主地不敢正视她,只能转过头看向窗外喧嚣的闹市,道:高邑县内大部分人吃穿住行与真正的晋国人不同。
簌柔目不转睛看着季然之的俊冷侧颜,又听他说:我到高邑县两日,发现高邑县人犹喜Yin凉处。可高邑县地处高原,常年被太阳照射,这里的人应当早就适应高温环境。因地处高原,雨水较少,高邑县人多是食用北边宛城产的面食,而如今家家户户吃的却是大米,就算换口味,却也不该一夜之间全县人都能习惯吃大米。最为奇怪的是,高邑县夜晚从不会有夜市开放,而如今却是夜夜笙歌。
簌柔还是想不通,这也只能说高邑县人确实古怪异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