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秦简烟显然没有相信,他进而问:“你想要什么?”
孟云深手指颤了颤,捧出的一颗真心被摔碎,滋味真是出乎意料地难受,喉咙的干涩蔓延出血的腥锈。他苦笑,笑着笑着就变了味。他对心魔困惑地说,为什么他不相信?我该怎么办?
另一个他不屑地冷笑,我不知道啊,孟云深,你不妨问问自己?如今我可丝毫没有干涉你的意志,一向自诩清白、将过错全推在我身上的你,现在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呢?
我是真没想要什么回报,只是愿意放你走,为什么不信呢?
因为我的信用在你那边已经消磨殆尽了?
还是说,你只会相信自己的好师弟?
孟云深止不住笑,笑得都有些诡异。觉得我别有目的?那便有吧,倘若这样你才觉得安心的话,秦简烟……
“我因你而生心魔,不解必死。”像在说一件再轻松不过的事,他甚至没有语调的起伏,平闭上了眼:“就当救我一命,简烟,予我一次吧。”
秦简烟一愣,才慢慢回过味来,变了脸色。他终于不是坐着喝茶的悠闲样子了,手摸上身边的剑,目光沉冷:“你知道不可能。”
“即便看着我不得寸进因你而死?”
“尔之魔障,与我何干?”
“……”
是了,这般冷酷、骄傲、不为任何恳求折腰的家伙才是秦简烟,眼里从来只有剑与爱侣的秦剑仙,他魂牵梦绕心心念念都想要得到的人。
“呵呵……呵哈哈哈……不错!与你何干!”
孟云深睁开眼,终于承认了自己的龌龊。
有什么好辩驳?有什么好否认?自己一直以来都在自欺欺人什么?
心魔的欲望就是他的欲望,心魔想干的事就是他想干的事,无论强迫、幽禁、伤害,向来如此。
所有一切只是因为他想要强留这个人在自己身边罢了,没有那么高尚,没有给对方选择的权利,心魔和他,会做的事情是一样的。
黑影桀桀笑着融入他的身体,孟云深微笑长叹:
“简烟,就算拒绝我也无用的。你知道,不是么?”
*
一道寒刃贯穿了肩胛,连同身下人的一起。
血在利器上缓缓流淌,一如下身粗暴相接的rou刃,毫无怜惜地侵犯着被掣肘的身体。
孟云深并没有因疼痛停下,甚至没有去拔出肩背的凶器,反而更用力地扣住秦简烟的十指,以筑基期修士难以承受的威压将人死死摁在床上,感受底下肌理的鼓动、挣扎的决绝。相比而言,桃源里呆着的秦简烟就是拔了牙的老虎,毫无此刻的凶悍和狠戾。
他以最初沦陷的少年模样去玷污着拽他离开深渊的神明,仿佛圆上一个想了许久的美梦。实际上在这场征战不休的性事里根本获得不了多少快感,可神魂像漂浮在云端,只记得去无止境地占有。
衣衫撕碎,发冠扯开,愤怒是情欲最好的春药,挣扎不过增添乐趣。就算不情愿,至少他确实地在拥有,仅仅这样就足够了。
随着动作在骨头里磋磨的剑带出两人汹涌的血,大片大片地晕染那具雪白身躯。孟云深着迷地低头亲吻胸口那朵盛放的茱萸,颈侧却被咬住,直直撕咬下一块rou。
他感觉不到痛,秦简烟大概也是,他们像两只野兽在搏斗,明明平日里都是再光风霁月不过的人。灼热性器捣杵似的进出,每一下都是新一轮的较量,从这种原始的、不必掩饰的动作里他感到至高无上的快活,虚伪的孟云深不复存在了。
他偏头去亲吻秦简烟带血的嘴唇,对方厌恶地避开,连一个“滚”字都不屑说。如此,孟云深轻笑着,悲哀又满足地缠紧手足,在他耳边喟叹:“秦简烟,或许你早已忘了……”
他永远不会知道他之于自己是怎样的存在。孟云深借着火光看他,十年来的折磨欺辱收敛了秦简烟的锐利,却不能令他刻在骨子里的的骄傲有损分毫。一如当年初见,往事如昨,历历在目。
小宗门里仆役的孩子天赋异禀,年仅十五岁就成功筑基,得了门主青睐,却惹上门内“仙二代”们的嫉恨。
门主的掌上明珠是被人高高捧起的天之骄女,在门内比斗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落败于仆役之子手中,自觉羞辱,从此怀恨在心。她领着一群谄媚逢迎的跟班找仆役的麻烦,逼迫本就身体欠佳的仆役在腊月寒风之中入水替她捡一枚发簪,使得她不久便重病难治,撒手人寰。
她的天才儿子,当年仅有十五之龄的孟云深愤懑难平,状告掌门,掌门也觉得女儿的心性需要磨砺,狠狠惩戒了一番。于是新仇旧恨,二人愈发水火不容。
终于,在一处没有师长跟随的低级小秘境中,对方动手了。
她人娇身贵,不仅法器众多,还有许多追随者愿意替她效劳;反观孟云深,全身上下的家当只有几瓶丹药和一柄灵剑——当年门内比斗赢下的战利品,这唯一的武器在对敌时也被折断了。
孟云深只能一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