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松云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把秦简烟折腾到凌晨,发泄够了,便又离开了桃林。
正是日升时分,天刚破晓,终于听不见动静,巧儿哆哆嗦嗦从山洞里爬出来,踉跄走到秦简烟身边。还是不能接近,巧儿记得禁制这件事,站在先前和仙人说话时坐的位置上。
秦简烟疲惫地闭着眼,他仍被挂在树上,原本披在肩头大氅已飘落在地,揉得皱皱巴巴,沾满了男人yIn靡肮脏的体ye。
“让你见笑了。”没有睁眼,秦简烟手上吃力地掐了一个术法,让那件破烂衣服勉强遮住些身体。巧儿双眼含泪地跪下,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仙人救命之恩,小女岑巧没齿难忘。叨扰三日,受您照顾了,临走之前,还有一事烦请,我想知道……”
她咬牙说:“将您关在此处的那个人是谁?”
昨晚她彻夜未眠,听着动静呆滞地想了许久。她原本是大家族的闺秀,父母皆被本家旁亲所害,独留她一人,接着又被舅母扫地出门,甚至派人来追杀,迫不得已跳进仙泉,只想着总比死在那群人手里好。
她之前说想留在这里,害怕贼人没有离开确实是原因,更多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她没有了家、没有了身份、不知道要做什么,人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
她想了一夜,终于下定决心。
仙人救了她一命,所以她也想要救出仙人,至少做点什么帮帮他。她一介凡人弱女子断然打不过那个可怕的男人,但世界之大,总有打得过的。出去以后就寻访仙山,四处求助,她想,首要的事情就是知悉敌人,知道是谁害了仙人。
秦简烟睁开眼,看出了这个小女孩的想法。他活了很久,之前自然也对巧儿的迷茫看得一清二楚,因而才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让她留下。
或许,我该给她这个理由,让她振作起来,倘若有缘,她入了仙门,便知道这是多么异想天开之举,但到那时也该对尘缘之事看开了;倘若不能入道,人生有个念想倒也不错。
于是秦简烟告诉了她:“五人。”
“什么?”
“将我囚禁在此处的,共有五人。”
巧儿瞪大了眼,惊骇地回想起之前那人口中的“我们”,秦简烟则平静说道:“刚刚来的,是魔道五位魔尊其中的一位,名唤左松云。”
“那,其它四个呢?”巧儿急切追问。
“魔童子方灼,凌霄宗孟云深……长生门,司空胜、辛修竹。”
巧儿错觉后两个名字,仙人说得似乎更为艰难,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虽然不知道都是什么地方的什么人,但她反复念叨,将这几个名字牢牢记在心底。
“他们很厉害?有什么人打得过他们吗?”
秦简烟肃穆道:“不必Cao之过急,待你到那个境界自然会明白。在此之前,万万不可对这几人透露半点恶意。”否则,用不着本尊出手,想讨好他们的修士一根手指就能把人戳死。
他其实并不指望巧儿真的能做什么。
巧儿不再纠缠,她长长一拜,哽咽道:“请仙人送我走吧。”
秦简烟弹出一道劲气,小心护住凡人脆弱的躯体,用筑基期为数不多的灵力避开阵法,将人送了出去。在人离开的一瞬间,他还是犹疑着,低低地传音说:
“若你遇见一名额角生有飞花胎记,唤作徐相旬的人,替我转达……当年事非他之过,无需挂怀。为师,从未责怪于他。”
落英寻着残存灵力在半空摇晃,桃林重又安静下来,只听得见自己浅浅的呼吸。秦简烟一阵恍惚,身体疲累,强行动用过量灵力的脉络隐隐作痛,他倦极而眠。
“我来自异世,在此界无尊无长,无亲无故,孑然一身,唯有你可挂念。师兄可愿给我一个家?”笑意盈盈的青年看着他,似乎在漫不经心地玩笑,眼里盛满的紧张与真诚却无法作伪。
生生从经脉里剥离魔气,痛得发抖的人啐出一口血:“我会活着,活下去,活很久。师兄,我们以后还有很多好日子要过,我舍不得你。”
“我们的宗门就叫长生好不好?师兄,大道至深,而我所求长生,只为与你相伴左右……”
“哈哈,你小子有点意思!你是叫徐相旬对吧?要不要做我的弟子?喂,等等,为什么选师兄?虽然师兄很厉害,但我也不差吧!”
额头带着丑陋印记的少年面无表情:“我要学剑,不想当算命的。”
“师尊在上,弟子有一事不得不进言。”少年咬牙切齿地告状,“可否让掌门大人不要再捉弄于我?今天弟子晨训用的木剑又被换了,举得弟子手臂酸软到现在。”
“铬木,灵材,与关窍相通,利于修行。师弟,你想对人好,一直以来又何必故意闹他?若说出真相,相旬定然同敬重我一般敬重你。”
“那有什么意思?我就是看那小子好玩。”男人挑眉,得意地笑出两个梨涡:“从沉香木换成寒檀再到铬木,小混球臂力越来越大了,过段时间再换成钧天木试试。师兄,你不觉得看他连剑都举得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