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一开,万余名漳兵袭来,翰牟Jing兵被夹在山谷之中,前方为敌,背后为壑。谷中之战延续三日,翰牟步兵阵营见谷中形势不对,方要撤兵,却见两翼漳兵兵分东西两路,从侧端堵截。
双方僵持整整七日,翰牟方无力再撑,只得先行亮了白旗。
十三年卧薪尝胆,十三年殚Jing竭虑,如同一个笑话一般,就这样结束了。
“镜涟,喝点粥。”
身旁传来簌簌声响,卢煦池睁开眼,顺着纪元策手臂斜靠在床头,张口咽下了递到嘴边的粥。
“你倒是活过来了。”他淡淡道。
纪元策吹着碗里的粥,腾出只手摸了一把他的腮边:“生气了?”
“气倒不至于,使计嘛,连自己人都骗得过,这才算高招。”卢煦池吃力撑起身子,肋下密密麻麻的痛楚蔓延到百骸,连带动作都迟缓了些。
战役方止,他才得知,所谓的“闹鬼”,实为军中突发的瘟疫——原来是高遂早已得知大漳派兵阻拦,便命细作潜入军中放蛊。羊皮疫乃西汴奇毒,传染性极强,沾之些许,便会迅速全身溃烂而亡。为保众人,军中只得将染病之人隔绝于山壑帐中,并传曰山中闹鬼,以防百姓误入。
璩山为关卡重地,漳军不能放弃,却也难以久持。翰兵在璩南易敌而食、掳掠人财,久不进攻,徒增损耗。日前正逢雪崩,为引得高遂进军,纪元策这才出此计策,携Jing兵伏于暗门之内,待翰牟进攻,一举歼之。
“高老呢?”
“一刀解决了,人到古稀,也算没有受苦。”纪元策道,“子胥自刎,剩下几位…归降了。”
卢煦池点点头,又问:“那羊皮瘟……找到方子了么?”
纪元策一下又下地按着他的肩:“军医也束手无策。已经派人急奏朝廷了,若实在没办法,只能……”说着便噤了声。
卢煦池明白他的意思,只叹了口气。瘟疫难敌火,历年遇到这种事,最后无非都只能是一把火将伤员和物什烧个尽,是实属无奈的下策。壮士未能死于沙场,反而葬在故乡。
二人都心知肚明地没有提起月余前的争吵。
纪元策坐到床头,也不说话,只覆住卢煦池的手,又伸出五指来与他相扣,细细摩挲着。随后又将手覆到他的脸上,细细按揉过纠结不展的眉心:“都结束了,还蹙眉做什么?”
卢煦池笑着摇头,又听纪元策低声道:“我在那暗门旁……发现了卢大人的墓。”
他顿了顿,又道:“我派人每日去打扫,你若想把这墓搬迁到灵抚,我陪你一同迁过去便是。”
肋下又是一波针扎痛意,卢煦池沉默良久,摇了摇头:“一座坟墓罢了,哪有什么花里胡俏的说法。父亲生时不曾歇息,一生送给了这山这洞。既然葬在这山里,便安息好了。”
纪元策上了床,伸出手臂搭着卢煦池肩膀,随后又翻身将人拥在怀里。细细密密的吻从发际落到唇上,又循循向下,在锁骨周围徘徊旖旎。
卢煦池周身疼痛,感觉不着快意,却也被身旁的暖源吸引了去。他自从毒发,便不再敢想些旧情旧事。虽然苦了这些年,但世间诸多情意,剥去仇丝后,总还是值得留恋的。留恋多了,只徒增哀愁。
纪元策手指熟稔地在ru尖逡巡碾压一阵,见卢煦池面色未红,呼吸也仍然浅淡。便心生疑惑,又朝他腿间摸去。
卢煦池连脸颊都瘦得凹陷下去,伸手一摸尽是骨头,唯有身下花唇柔软滑腻。这次唇间难得没泌出yIn水,两片Yin瓣被垂软的jing身遮挡,缺了生气似地耷拉在两腿之间。
纪元策脸色微变:“怎么回事?”
卢煦池喘着气笑道:“年龄大了,没这风月雅致了。”话音一落,又狡黠笑道:“师兄年老色衰,师弟还是另找檀郎为妙。”
纪元策不答,只将手抽了出来擦拭干净,在他肩颈周围徐徐推按:“最近太辛苦了,等敌军彻底退了……我就回山上去。”说着低头嘬弄卢煦池锁骨上的疤痕:“镜涟与我一同回去吧。”
虽是询问,话中却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卢煦池怔愣一瞬,苦笑道:“我……不想回去了。”
纪元策顿了顿,登时明白了些什么,脸色微黯淡下来:“当然,你想回宫中也罢……我也留不得你。”
卢煦池轻轻叹了口气,抬头吻了吻他的唇角:“我也不回宫里。”他犹疑一阵,话到了口中终是没有说出,只俯下身含住纪元策早已高高勃起的jing身,忍着喉间丝丝血意细细吮嗦着。
“那师兄想去哪儿?”纪元策平静问道。
卢煦池的确没想过这问题。年少时被困在一张张的网中,睁眼闭眼都是些舍身为国之事,从不敢妄生念想。如今所剩时日不多,似乎也不再敢想那些山水与情爱,横竖将死之际,若是尝得些花红柳绿人间烟火,又怎么舍得孤单离开?
心中胡乱想着,嘴上也没停下。耳边纪元策气息渐浊,阳物粗大得有些瘆人,连舌尖都能感受到筋脉凸跳。卢煦池换手上下撸动,见那物事仍然涨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