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没有就这样简单的结束。
两天后,你从热情洋溢的巴西回来,带着那边帮派大老的好消息来给大老爷时,发现别墅里陷入一股无以名状的愁云惨雾。
抓住擦身而过的王盟,你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王盟看起来很疲倦焦躁,一脸的鬍渣没有刮,有些邋遢:「他居然尝试让自己窒息而死:用流质食物,让自己窒息而死,你相信吗?我从来不知道他这么有创意。」
有一瞬间你想要质问他,让这样一心求死的人活下去,难道不是一件很残忍的事吗?
不过你却痛苦的发现,你居然完全理解这些人的动机,就连你这个和吴少爷不熟稔的人,也会忍不住想要挽回他,在你的心中,有那么一个声音,一遍一遍的说:总有办法能让他打消自杀的主意,总有办法的…
人都是自私的,自私的把上帝派来人间的天使留下,不顾一切,就算砍下他的翅膀,夺去他的自由和尊严,也非得要把他留下来,人的自私,就是这么可怕丑恶。
「大老爷怎么说?」你不禁问道。
王盟耸耸肩,表示他不知道。
也是,你想了想,只要没吵到大老爷,大老爷应该不会插手。
于是你朝着大老爷的书房走去,打算向他匯报巴西的消息,进去书房的时候,你很意外的看到二老爷和三老爷也在屋子里,好像正在跟大老爷解释着什么,你急急忙忙的想退出去,大老爷却朝着你招了招手,要你上前。
大老爷手上捧着一个Jing緻的英式茶杯,正享受着他的下午茶,他轻轻吹着气,热茶冒出的烟被吹开来,一下子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二老爷和三老爷看你一进来,便闭上嘴巴,一言不发。
大老爷看着你,喫了一口茶,然后稍稍直起身子来。大老爷的脊背变形的很厉害,有着一个像驼峰的高耸,有人说他的脊椎曾经被打断,也有人说他是天生的畸形,但没有人敢向他证实这样的传言。
「巴西怎样?」大老爷乾涩的声音问道。
「我靠!巴西的生意他娘的比你亲生儿子重要…」三老爷一下子大骂出口,连带了一串的粗俗话。
二老爷回过身去制止他,大老爷则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你知道大老爷怕吵,讨厌这样的噪音,但是你也知道绝对不能怠慢大老爷拋出的问题,所以你只好忽视正低声向三老爷训话的二老爷,专心的向大老爷稟报巴西的会谈结果。
报告结束之后,大老爷点点头,啜了几口茶,没说话。二老爷跟三老爷也不出声,书房陷入一个诡异的沉默,气氛很是沉重。
「巴西那边,坚持我要抽五成。」老半天,大老爷才轻轻的吩咐你,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半个小时之后,我要见西西里的大头,你要出席。」
你一鞠躬,正要退下,却被大老爷的一个手势止住了,你不明所以的停下脚步。
大老爷没理会你,转过头去看在旁边的二老爷和三老爷,从面前的的盘子里挑出一片饼乾,掰开来,缓缓的啃了起来,饼乾屑落的桌上都是。
「你们要我怎么做?」大老爷面无表情的说道,细小的声音粗刮的像砂纸在摩擦。
「拿掉小邪身上的东西。」二老爷很冷静的回覆道。
「拿掉,能不吵吗?」有饼乾屑黏在手指上,大老爷拿着餐巾仔细的擦着手。
「吵不吵很重要吗?娘的他想要自杀!你不认为身为父亲,你有义务去劝劝他吗?你他娘的居然只会在这边抱怨他吵?」三老爷再次按耐不住,吼叫了起来。
二老爷回身过去,咬着牙一把抓住三老爷的前襟,低声警告着:「老三,你管不住自己的话,我就要你出去。」
「我说过了…」大老爷的声音微弱,却有着说不出来的气势,所有人一下子谁也不敢出声。
「当初我斗陈皮阿四的时候,你们插手拜託解家,我当时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以后出了问题不要来找我。」大老爷右手的无名指轻轻的点着桌面,好像在按着桌上散落的饼乾屑玩,黑猫窜上他的膝头,他便伸手把饼乾屑抹在猫毛上:「我甚至帮你们做了顺水人情,白粉生意就这样拱手给了解家,你们现在凭什么跟我叫嚣?」
「我们只希望你能够把小邪身上的灌食器去掉,我们能够劝他的,我保证他不会吵到你。」二老爷静静的说,好像没有听到大老爷刚刚的一番话。
黑猫从大老爷的膝上跳了下来,绿色的眼睛盯着阳台外头的麻雀,眨也不眨,牠躡手躡脚的窜到窗边,缓缓的接近猎物,一有动静,牠就石化不动,眼睛瞇的好细。
大老爷伸长他仅剩的几根手指,专心的凝视着指尖,好像在研究指甲的生长速度,看了好一会儿,他轻轻放下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不成调的拍子。
「寧,」他开口叫你的名字,你连忙上前:「照二老爷的意思去办。」
你一鞠躬,眼角注意到二老爷深锁的眉头一下子松开了,而三老爷则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你旋身准备离开,却再次被大老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