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是禇丞相另外带去,从内大臣王大人那儿调过来的。”舒季清顿了顿,“当时朕身边的侍卫已经够多了,春狩之时都没这么多。”
“臣妾记得蓝婕妤离开皇宫时曾说过关于禇家的事,皇上醒来前禇家就已经被抄家,爹也已经问斩,一切尘埃落定,皇上也追究不出什么,那些信,并不是真的。”禇芷聆接下他的话,“若爹真是叛国通敌,为何他们都是此种反应。”
若是禇丞相没罪,那么这些人处心积虑利用狩猎行刺一事要把禇家杀的再无翻身之日,谁有份参与也不难猜,当时谁在皇上面前最慷慨激昂,获利最多,谁又在禇丞相死后踩禇家最凶。
“朕一开始就有怀疑。”并且他也已经找到一些能够证明禇丞相没有通敌卖国的证据,只是太过于零碎,再有沈将军府这个外奴的线索,舒季清心中渐渐明朗。
其中之一的王尚书当时还只是吏部侍郎,禇丞相被斩首后原吏部尚书受了些小牵连,降职外任离开了恒安城,王尚书很快就被连国公和齐太傅同时推举上任,上任短短两年,好事没几件,银子吞了不少。
就在半个月前,他又查到了一个,把这些事串在一起,不就是诸位大臣趁着皇上重伤昏迷之际诬陷禇丞相通敌叛国,又忙着把人给斩了让他找不到活人问话追究。
而这些人这些事,就像蓟州的案子一样,一旦有机会,舒季清就会把他们连根拔端起。
只不过禇芷聆尚有一件事还不明白,爹是阻拦那些外奴刺杀皇上,可爹怎么会认识这些人,她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爹去关外的印象,也不曾听爹提起过关于关外的任何事。
脑海里忽然闪过什么,禇芷聆回想起那记忆模糊的小时候,弟弟似乎才刚出生,爹总抱着她看地图,看图画,但后来稍大一些爹就不让她看这些了,如今再去回想,对那些看过的东西都不记得了。
“皇上,禇家被抄,那些抄家后的东西,如今都封在了何处?”..
☆、第30章.太后的仁慈心
禇家被抄家,所有的金银财宝都被没收,那些书房内的书籍字画,另外封存于吏部,按着天武王朝的律法,这些东西不值钱的,就一直封在那儿了,值钱的早晚会被朝廷变卖,最终流入到各家手中,但那些书籍字画,多是属于不值钱的。
禇芷聆要拿到那些东西很容易,但是动静太大,她当时以施沫楹这身份查葛家查禇家的事已经引起了不小的注意,偌再把禇家的这些东西拿出来,难免惹人非议。
无法拿出来的,那就只能亲自过去一趟了。
三天后禇芷聆乔装成了一名普通的宫女前往吏部,由桂公公带领,要看管的侍卫打开门进去查阅。
有皇上的令牌,侍卫没加盘问,桂公公带着她进入,偌大的屋子里成列着无数的架子,禇家两年前被抄家,那王尚书家去年被抄,禇家的东西放的比王家还要后面。
“娘娘,小的去门口守着,您若有事,只管唤小的。”桂公公把她带到了放禇家之物的架子,在一旁的桌子点了灯,躬身退到了门口。
禇芷聆看着数个架子上的东西,这里的东西都不会有人打扫,更不会有人进来清理,两年的时间足够让它积累起一层灰。
东西很多,可笑的是那些值钱的字画古籍都不在了,余下的这些,都是寻常之物。
禇芷聆从架子里抽出一本书,翻开来,灰尘一扬,两年不见光,摸在手中泛了老旧的感觉。
这些是爹以前在书房内要看的书,律法,国家大事,地方纲德。
踱步至角落,那儿凌乱的放着几个箱子,可以想象到这些东西被抬过来的时候是有多么的不耐烦,杂乱的放着,打开箱子里面什么都有,摔碎的瓷器,几个青铜盏,还有卷起来的画和地图。
禇芷聆找着,希望能凭借记忆把那些东西找到,打开了这几个箱子都没有找到那些图,倒是找到了关于关外的地图。
顾不及多少灰尘,禇芷聆把烛台挪了挪,地图摊开在桌子上,上面左角落是天武王朝,图标了关外,地图上大部分的地方全是关外,着重刻画详尽的是关外中部一个叫衡谷的地方。
那个外奴女是来自于衡谷附近的部落,并不是衡谷中人。
禇芷聆翻开另外一张,这是丞相府的宅地图,而各个位置上都有标识,禇芷聆不懂,但听爹说起过,这是府中的风水位。
各个假山的位置,还有她院子和弟弟院子中的水井假山,如今联想身在葛家的人来报的葛家事,那葛家人动的不就是图纸上这些标注的风水位。
一处两处是意外,都符合了那怎么能算是意外,这个葛家的一切都显得不寻常。
禇芷聆站在那儿,半响把这两张图卷了卷藏入袖口中,再度走到架子前,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沓关于描写关外各族人的书籍。
禇芷聆翻来覆去没有找到衡谷的信息,走到架子前又换了一本,桂公公进来了,“娘娘,时辰差不多了,过会儿有吏部的大人前来。”侍卫不认得她,那些吏部的大人可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