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间的关系好像一直都是在这种小小的互动中渐渐升温,没有大开大合,也没有突然的激进,但等路西加如今反应过来,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已经暴露了一些初露端倪的甜。
付河没再回,应该是已经在开车。路西加到厨房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姜丝可乐,无意间,视线掠过冰箱门,方才忐忑的猜想又不可抑制地浮现。
美好的景象会让人容易沉溺,却也更容易怀疑。
杯口升腾而起的热气裹紧了胡乱飘散的思绪,坐在那里想了半天,最终,路西加还是向心底的忐忑不安屈服。
她吸了一口气,打开手机,给纪子炎发了条消息。动作迅速,没给自己任何后悔的机会。
子炎,你知不知道,付河以前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女生啊?
第14章 钱夹里的小姑娘?
什么情况,电话里,纪子炎原本带着困意的声音一下子清醒,伴随着猛然拔高的音量,一声质问钻进了路西加的耳朵里,付河对你不好了?
没有没有,路西加忙否认,跟着解释,不是,我就是好奇一下,随便问问。
纪子炎将信将疑:真的?
路西加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抛开两个人被外人误解的关系,单纯回答付河对自己好不好这个问题,路西加这可不算撒谎。
那就行,他敢对你不好你告诉我。虽然谢其瑞很护着付河,但他欺负你的话,我还是能帮你教训他的!至于喜欢的女孩反正我跟他认识的这些年里,他感情史肯定是一片空白的,他这个人就是个写歌机器,以前天天待在隔音间里,别说谈恋爱了,感觉他连别的生活都没有,就跟卖给公司了一样。 说着说着,纪子炎忽然捕捉到记忆中一个小片段,等下,不对,我忽然想起来,以前谢其瑞开玩笑说过什么钱夹里的小姑娘?好像说是他钱夹里有一个小女孩的照片,但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当时付河没接话,好像不愿意让谢其瑞说这事,谢其瑞就闭嘴了。
钱夹里的小姑娘?
路西加没想到自己真能问出这样的信息,一时间噎在那,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西加姐姐?
嗯,好,路西加放在桌上的手动了动,松松攥成一个拳,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路西加觉得心头有点闷。她倒并不是真的介意付河有怎样的过去,她当然能够接受付河在过去二十多年里有过倾心的人,但如果纪子炎说的是真的,她会在意那张照片是不是还在付河的钱夹里。
自从受伤以后,路西加就只回过一次家。那次也是回去过年,是治疗暂告段落之时。那时她还坐着轮椅,亲戚朋友见到她以后都会关切地问她怎么样了。他们带来了许多水果、营养品,说着宽慰的话。路西加知道他们都是好意,可他们眼里的心疼和同情,却仿佛在一次次提醒她,要她认清再也不能跳舞的事实。
所以,那次她只在家待了几天,便实在忍受不了那种物是人非、时过境迁的痛苦。她和父母说,自己不想再活在过往的痕迹下,于是到了北京,开始新的生活,从此再也没回去过。
这次是家里人思念,加上时间也过去很久了,她便下决心,要再回去一次试试看。
收拾行李的时候,路西加原本拿出了许多衣服,可对着已经被塞得满满行李箱沉默了一会儿,她又将里面的大半衣物一件件拿出来,挂回衣柜。
看一看家里的亲戚,应该也不需要待很多天。
她原本是打算乘高铁,但付河坚持要送她。
离开北京的那天阳光明媚,路西加从床上睁开眼时,看到难得强势的阳光从没合紧的窗帘缝隙里漏进来。卧室的床就靠着窗户,她没有起身,将上半身弯到窗户旁,撩开窗帘,眯着眼睛望了望窗外的景色。
院子里已经有早起的小孩子在玩耍,树枝上吊着艳艳的红灯笼。灯笼被风吹得缓慢旋转,上面印着的新年快乐便路西加的眼里舒展开来。
起床后,路西加化了一个淡淡的妆,随后将屋子收拾好,确认所有的垃圾都已经倒掉,才拖起行李箱,准备出门。
大门打开,说要来接自己的人早已等在门口。
路西加的工作时间相对自由,为了避开春运高峰,她已经选择了提前几天回家。可回去的高速上仍旧很堵,虽然不至于水泄不通,但车辆行驶的速度始终缓慢。路西加怕付河觉得无聊,一路上都在尽力找着各种话题。
对了,你过年,应该也会休息几天吧?
付河点头,说会。
上次你没来得及去我岛上玩,我把游戏机带回来了,我们过年可以玩。
说完,路西加又想到付河曾对她说过年不会回家,于是侧头问到:你过年会去找朋友吗?
不会,朋友过年一般也都要回家。
那你弟弟呢?上次电话里喝醉的那个。
他会回家。
那么,他就是要自己过年了。
虽然路西加也很享受一个人的生活,但想到除夕夜这样合家欢的日子,付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