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参与打架的几个人,叹了口气说:“都先去卫生室包扎一下吧,先不用来上班了,等候一下咱们场子的处理。”
“您的公正名声,我早就有所耳闻,所以您既然说了会处理这件事,那我没有任何意见,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继续领煤好了。”
王忆没必要把矛盾引在他的身上,便和气的说道:“场长同志客气了,这次的事是小事,既然您已经把事情搞清楚了,那没必要额外耗费时间力气的去处理,你看着处理一下就行,我这边没有意见。”
“所以你发动学生们给我们把地面都清扫一下吧,扫起来的煤灰煤土的都归你们所有。”
他回应时候的态度也很诚恳。
先回去的占据前面,可之前排队在前面的人不愿意,他们还想恢复之前的排队序列。
小干部直接要走王忆带来的煤票,在上面写了数字盖了个红章,让王祥雄领着社员去挖煤称重然后进行装车。
王忆接下了人家的情谊,道谢之后让社员们去挖煤、让学生们开始收拾地面。
算是煤场对王忆的投桃报李。
这是不服气呢。
王忆既然把话说满了,他便不再客气,而是要去看看排队的事。
场长热情的招呼说:“好,王老师既然信任我,那我会把这件事给做个公正处理。”
他轻蔑的说道:“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就一句话,战争什么时候开始你们说的算,但什么时候结束,我说的算!”
王忆一听他这气冲冲的话便笑了起来。
小干部的安排肯定是场长的意思,他们是跟王忆示好。
这事他不是非得惩戒谁,而是得要个说法!
刚才他们都跑来看热闹,回去后这队列就乱了。
几个人包括红牛和小老头在内都急眼了:“场长,我们是给咱们煤场抓投机倒把犯呀……”
其实场长的身份是个和稀泥的,过来把双方关系给糊里糊涂处理一下,各自给个台阶、给人家一点补偿让人家满意,这事就算过去了。
场长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有人上来赶紧把他们拉走。
这是个肥差了。
当没发生?就你好我好大家好?
煤场里面煤山是黑的、地面是黑的、建筑的外墙也是黑的,到处都是煤渣煤土。
这样煤场可以进行冷处理这件事,后面等到双方和好了,再把工人叫回来上班就行。
打架斗殴在这年头不是大事,所以他只要给个处理态度,对方一般不会揪着不放。
场长跟郑科长聊完了,进来沉声说道:“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又要打仗?”
“所以,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不至于得理不饶人,非得把事情闹大吧?”
就这样队列里又嚷嚷起来。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时候其他人已经回去排队了,甚至排队的时候又起了一些冲突——
场长暗暗骂娘。
他挥挥手说:“行了,大家伙散了,该去开票的开票、该去工作的工作。”
氛围又开始紧张起来。
他对几个人说道:“行了,各位同志,你们也不用委屈自己向我道歉,没必要,咱们头顶就是蓝天、脚下就是大地,是非曲直,自然有人来给咱们捋清楚。”
王忆苦笑道:“场长同志,我真不是不给你面子,我们生产队是过来买煤的,学生们还要在外面扫地收拾煤渣煤灰土啥的,真挺忙的。”
那不合适!
他给学生们分配了工作,期间于文山一直跟在他身边。
红牛冲动的说道:“王老师,这事我不对,我不该直接冲你动手,但我他妈可没有打你,反而是你打了我!”
他的处理方法已经是最好的了,只是暂时不用来上班又不是开除,但也有开除处理的意思,这点可以先稳住王忆一方。
这几个人没有脑子。
然后他跟王忆说了一声,又让一个小干部负责安排王忆这边的工作,他自己则飞快的奔赴队伍前线进行调节。
人家场长没打他,也没有包庇谁,他得拿出该有的态度来。
场长态度很诚恳。
“王老师,”他扭头冲王忆露出笑容,“咱们去办公室谈谈?我大概把这件事搞清楚了,我们的工人同志冲动了,对你犯了错,我让他们给你道歉。”
于是场长招呼王忆去谈好处,说:“走,王老师,咱们还是去办公室聊聊吧。”
这种情况下将煤场地面扫一遍能收拾出不少煤来,连同泥土一起,说是扫出个几吨来不夸张!
这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啊!
“凭什么不让我们上班了?我们也是为了场子着想……”
他对王忆说:“王老师,你别让学生在外面扫地了,这样,正好我们煤场的清洁工同志最近感冒没来,你看这地面乱糟糟的,煤渣子、煤灰撒的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