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今天好好地款待款待咱们年家的这位大小姐呢!”
正备着晚膳呢,突然大管家年峰来报,宫里的梁公公来传万岁爷的圣旨了!兄妹三人刚刚还喜笑颜开地谈天说地呢,一听这个,全都禁了声,气氛立即紧张起来。
但三个人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起身整装,特别是二公子,因为要换上朝服,来得最晚。待三人到齐,在前厅跪倒,恭听梁公公宣旨:
“年氏冰凝,赐雍亲王第一侧福晋,择日成婚,钦此。”
直到送走梁公公,兄妹三人仍是未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年二爷的第一个反应是:从此以后,怕是要死心踏地当好王爷的奴才了。随后又担心起冰凝来,妹妹体弱娇柔,心慈面善,而王爷却是冷酷专断,心狠手硬,怕是日后妹妹有得苦吃了。而且,又是侧福晋,真是委屈她啊。
直到圣旨宣完,冰凝都神情恍忽地不记得一个字儿,只仿佛宣旨太监的嘴在一张一合,却是一个字儿也没有听到。待梁公公的嘴巴完全合上,不再张开的时候,冰凝才算是忽然惊醒过来,这个时候,她知道,该是谢主隆恩了。
其实,冰凝对于嫁到哪里,倒是没有特别的企盼,全都是陌生人罢了。只是才从不用进宫当娘娘的喜悦中,突然掉进要给别人当侧室冰窖里,很是心有不甘。凭她的家世、才学、品貌,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会是要去当侧室。不但是冰凝,任谁也是想不通:年家已经被归入雍亲王门下了,难道还需要用姻亲这种方式来巩固吗?
本来是欢欢喜喜的接风宴,却被圣旨搅得一团糟,冰凝更是直接回了房里,泪水无声地滑过脸庞。从今往后,她们年家一门的命运就完完全全地系于雍亲王一身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己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而已。
派走了秦顺儿,虽然一屋子的手下在等着他回去商议事情,可是他的心,如同着了一团火,怎么也静不下来。借着外面的清新空气,强忍了半天,他才稍稍平静了一下情绪,面无表情地进了房间,只是暗暗地,仍在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宫里传出来的消息。
他精心筹划、机关算尽,一步一步都做得那么完美。十四弟按照他的设计,搞到了入选秀女名单,旗开得胜并没有冲昏他的头脑,他要全力以赴完成最最关键的第二步。为了完成第二步,他耐着性子地等啊等啊,终于等到了选秀结束的这一天。可是谁能料到,皇阿玛一反常态,打破了二十几年的惯例,亲自参加了选秀!
就在他马上就要压抑不住的时候,只听见秦顺儿的声音远远地响起,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主子爷,主子爷,好事,好事!”
谢天谢地,年小姐被摞了牌子!他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但却是咚咚咚地狂跳不已。不用问他也知道秦顺儿的意思,因此依然面无表情地望向秦顺儿:
“你这奴才,刚刚说你皮紧了,就没长记性吗?”
“爷说的是,说的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秦顺儿气喘吁吁,却是满脸喜色。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爷的跟前儿碍眼!”
“喳”
秦顺儿一溜烟地跑了。爷早上已经仔细地吩咐过他,这年小姐一旦被摞了牌子,就要立即向乾清宫的大太监李德全递上请求进见皇上的牌子。
足足等了将近两个时辰,在他就要绝望的时候,老天爷再一次眷顾了他,皇阿玛应允了。如果不能抢在今天,一切都要白费。终于,在那个春暖花开的明媚傍晚,他踏进了乾清宫东暖阁。一见到皇阿玛,他的心激动得就要跳了出来,那一刻,他现皇阿玛是这么的可亲可敬,心中由然升起一股对皇阿玛感激不尽的心情。
“儿臣参见皇阿玛。”
“噢,四阿哥,坐到这边来。这是为了何事?”
“今日,儿臣接一密函,参奏太子。”
“噢?有此等事?你准备怎么办?”
“皇阿玛,太子是君,儿臣是臣。人非圣贤、孰能无错?君有错,臣当进谏,始为忠也。密函之人,既有胆量写,亦应有胆量表明身份,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四阿哥所言甚是。如果是八阿哥?”
“皇阿玛,如果已经查明是八弟,儿臣认为应该给八弟一个陈述辩解的机会,如果尚未查明,儿臣认为,应该拿出证据,如仅为模棱两可,则有误中他人计谋之险。”
“八阿哥如今闲赋府中,你还替他说话?”
“不管怎样,八弟也是儿臣的兄弟。儿臣念手足之情,不忍落井下石。”
“四阿哥,你能有如此想法,朕甚是宽慰。”
“皇阿玛谬赏。”
“四阿哥,朕还有一事,提前给你透个底。”
“皇阿玛请讲。”
“你的一个门人,年羹尧,朕甚是赞赏,年纪轻轻,文采出众,朕拟将他放外任职,因为是你的门人,朕提前给你交个底。”
“谢皇阿玛!年羹尧确实是年轻有为之人,儿臣得此贤才,实是皇阿玛对儿臣的悉心栽培,儿臣感恩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