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色银丝暗纹的团花长袍上,腹下三寸之地被茶水洇开一滩深色的水迹,跌落的茶盏倒扣在煜王殿下的双腿之间,被服媚小心翼翼地托起。
背对着李御史,师瑾漆黑深邃的眼眸静静地攫住她,眸中似笑非笑,连服媚也琢磨不透其中意味。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带你家殿下去换声衣裳。师承冷觑向欲言又止的李老狐狸,出声道。
哦。服媚迅速将师瑾扶起,与太子欠身后离去。
便殿之内,服媚替师瑾褪下淋了茶水的长袍,发现里面的胫衣也被茶水浸透,耳尖染上一抹绯色,轻微颤抖的指尖搭在男人的腰际处,解衣带的动作十分磨蹭。
你抖什么?师瑾问。
服媚樱唇一扁,停下指尖动作,忽地细指一辗将衣带用力绞在指尖,很是不满地攥着往下拽了拽。
服媚昂头看他,清澈的丽眸浮上几缕似有似无的水气,声色不稳地问他:方才,殿下为何要与李大人那般说话。
师瑾神色如常:哪般?
你为何又说服媚不是你的妾。
师瑾半倚在屏上,看着服媚隐忍不发的怄气模样,狭长的眼尾微微往上一勾,笑:不是你说不愿做本王的妾,本王顺了你的心意,怎么如今反倒还成了我的错了?
我是说了不愿,可我我反正殿下这么做,分明服媚咬住下唇,一滴娇气的泪从眼眶滑落打在手背上,哽咽道:分明还是想将服媚送给旁人。
唇畔弧度一收,师瑾面色跟着凝重,抬起长指替她擦拭眼泪,轻声喟叹一声:本王何曾又说过要将你送与旁人的话。
服媚崩溃地张大嘴嚎哭一声,你就是那个意思!
师瑾:
摁了摁涨痛的太阳xue,等到小姑娘情绪平静下来些许,师瑾捏住她纤细的后颈,将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花脸压到脸前来,正色道:是你让本王莫将那夜的事放在心上,也是你说不喜欢本王,本王依你的意思做了,你眼下哭闹,又是何意?
服媚耸动着纤薄的肩头,眼眶鼻尖红红的,一小声一小声地抽噎:那我也未让殿下拿我去插科打诨,拿来当做乐子给旁人看。
闻言,师瑾剑眉又是一紧:本王哪里拿你插科打诨了。
你就是,你明知道李大人的龌龊心思,将才如若不是我机灵,他必定是又要张口向你要我了,你便是在等着他这般做,好叫我到时出糗。说着说着,服媚眼泪又要掉下来。
他要了,我便要给?
服媚一噎,气呼呼地鼓了鼓腮帮子,谁谁知道呢。
服媚。半响,他沉声唤她。
嗯服媚低低一应,被他沉敛的目光看得心慌意乱。
本王再与你说最后一次,你若真想离开煜王府,本王现在就可以放你走,你日后去了哪儿随了谁都与本王再无任何瓜葛,但你若诚心想留在本王身边,师瑾冷眸一暗,眸中浓郁的墨色翻滚,笑意也慎人,总得拿出些诚意来。
下巴被掐住,往上提了提,炽热的鼻息喷洒在服媚脸颊,你知道本王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