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还到叶世文身上。
“世文,生日快乐。最迟明年吧,阿爸陪你过一次生日。”
直至冯敬棠消失在电梯门口,叶世文仍未离去。
他为这句话苦笑良久,却一滴泪都没有。
△△△
叶世文确实在第二日来了T-top。
岔开腿坐,衬衫松垮,一派败类模样,借酒吧昏暗的光掩盖发涩的眼。他绷着一口气,与秦仁青试探至半夜,哄得这位前辈笑逐颜开,又应邀去玩富豪游戏——清晨七点的高尔夫球。
屠振邦也爱打高尔夫球,叶世文耳濡目染,尚算擅长。
“世文,打得不错。下次我同其他大佬打的时候,你也一起来。”
“不召美女打球,召我这个粗人?”
“我们一杆入洞100万,分分钟刺激过炒股,你不来?”
“那肯定要去了。”
午后陪秦仁青去沙田看赛马。还未到马季,难得有场草地赛,嗜赌的秦仁青不肯错过,大声吼着“金枪不倒”。
那马匹仿佛受了感召,果然金枪不倒,一气呵成,最终头位冲线。
“哈哈哈——世文,你的八字肯定好,这是我今年第一场赢马,你旺我!”
翠色欲流的赛道由金钱堆砌,比凡尔赛宫的地砖还要美丽。站在私人包间俯瞰下去,就像俯瞰整个香江,马匹追逐,观众呐喊,都以为会是这场比赛的赢家。
没人想输。
叶世文一日一夜未合眼。
惦记赴她这场单方面许下的约,便又驱车来了。
“喝什么?”
程真站到叶世文面前。她今日穿了长裤,皆因主题派对落幕,转换西式古堡风格,蛋糕裙太大不好走动,改作长裤。
衬衫后摆全开,是露背装。程真一头长发,刚好遮住,还能保暖。
叶世文开口,声音沙哑,很慵懒,“威士忌。”
“你怎么了?”程真第一次见他累成这样,脚尖轻踢他的腿,“刚做完鸭?”
“多谢你关心。”叶世文挑眉。
“一杯威士忌达不到这里的低消,你去其他地方坐。”
“今时今日这样的服务态度?我要去杜师爷那里投诉你。”
“你尽管去——”程真语气嘲讽,“我立即致电民政事务处,拖走你这个碍人生意的无业游民。”
“我想睡哪里就睡哪里。”
叶世文长得高,斜斜靠着抱枕。衬衫松了纽扣,露出顺颈而下的肩窝锁骨。光照上去,便截出阴影,有了色相的起伏。
“好不好看?”
他知道程真在望自己,噙着笑低声问。
“好丑。”
程真耳廓热了,转身就走。
她端来威士忌的时候,叶世文已睡着。诺大卡座只有他一人,声乐鼎沸,吵得快要戳穿天花,也唤不醒他。
程真找来一张薄毯,为他盖上。
直到她收工下班,叶世文仍在梦里。人如潮退,酒吧也入眠,街道熄了灯。骄阳徐徐,自高墙缝隙而起,淡黄又转金,等来了第一趟小巴驶出。杜师爷的场,大多认得这位不羁义弟,有的是争着做他闹钟的人。
程真回家了。
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关心叶世文。
就像想不明白叶世文为什么要赠她热饮。
感情这回事,好难讲得清。
再过一日,叶世文便没来了。原来他说的“明日来找你”,真的只有“明日”一日。程真难掩心中稍稍失落,冰凉酒杯摸到发热,印上浅白指纹,又立即抹掉。
她很快说服了自己。
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丽仪从她身旁经过,挤眉弄眼,往侧门方向使一道眼风。
“有个男人在那边,说要找你。”难得见程真开张,她语气揶揄,“不要回来啦,我今晚帮你看着,春宵一刻值千金。”
说罢还拍了她的臀,催促程真过去。
程真嗅着她身上有烟味,多嘴讲句,“你最近烟瘾大了不少。”
丽仪眼尾低下,“心情不好啧。”
鼓点过激,灯光散乱,夜场酒吧犹如雨打芭蕉。音乐淅淅沥沥,空气所及之处尽是滑腻,挤着掏空快感与汗水的人。
寂寞易生暗涌。
程真突然带了丝期望,叁两步就穿过通道,走到侧门。
徐智强捧着一个长形盒子,转身便见到程真。他还记得这位凶神恶煞的小妹妹,坐在车里施威,心中难免叹息,原来文哥真的“受虐”。
要母老虎才能管得住。
程真见是徐智强,脸上有些强掩的失意,“什么事?”
“文哥叫我给你的。”
程真接过,“他——”想问他去哪里了,却不知以什么身份去问,“又去犯法啊?”
“文哥这几日都没空,叫我问你拿你的新号码,他到时候打电话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