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五月,到了与哲合约定好的时间,顾南召领着五千士兵护送文渊侯前去哲合边城。他骑着马走在最前头,汗水打shi衣襟,匀舒跟在一旁递帕子,暗戳戳的盯着身后的马车。
“他倒好,躲在车里吃果子。”
“人家好歹是个侯爷,说话还是注意些的好。”
匀舒听见,闷起一张脸,嘴上不让说,那就在心里念叨起来。
顾南召从怀里摸出个果子给他。“不就是果子嘛,给你。”
这哪是果子的事。
待到哲合边城,城门大开,哲合使者立于城门之下。他叫停队伍,让元起的使者去交换文书就行。
之后的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不多时文渊侯就带着人出来。
是一戴着斗笠的妇人与一男子。
“文渊侯可确定?”
也不知道小皇帝是怎么吩咐的,文渊侯确定能认出这个人是不是母妃?
“顾将军放心,戚岚伽本侯不敢说,但陛下请人画了那太子妃的画像,应该无误。”
应该?别城池给了,接回去人却不是,可顾南召又不敢去认,元起的镇南大将军,不可能会认识什么渠匣太子妃不是?
接人上了马车,回程的路上顾南召几次差点忍不住去看渠匣太子妃,心如蛛挠,堪堪熬过半月,全程连夜赶路,好不容易赶到一处州府驿馆,安排暂缓休息。
坐在厢房里,顾南召不停喊热,找来匀舒去弄些解暑的东西来。
约摸半个时辰,匀舒带来一碗牛ru酥山,细腻的冰碴子上面淋了一层牛ru,上头还放了一刻红艳艳的梅子。
“你哪弄来这东西?”顾南召语气急躁,这东西,他小时候常吃,元起却是少见的。
匀舒有点莫名其妙,自家将军是热过头了吗?好好的怎就燥起来。“见那渠匣太子妃找人要做这么个东西,想着将军也正热的厉害,我也就要了一份。”
顾南召接过酥山,用的很慢,匀舒看的有些馋。
“把口水擦擦吧。”顾南召打趣着。“来点?”
“不了不了,这等奢侈之物还是算了,也就那太子妃想的到这等吃法。”
顾南召笑笑,这倒不是太子妃想到的。“这不算什么,大户人家也是常有的,不过淋牛ru是不多见。”
匀舒挠挠头,憋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了声:“可好吃?甜不甜?”
应该是甜的,可这份不甜。不知道是酥山的凉意,还是知道了答案,顾南召的心慢慢静下来。
可酥山还没用完,外头传来吵闹声,听声音像是戚岚伽和谁吵了起来。
“你这仆从,我不过是让你去找架琴来,你却推三阻四的!”
顾南召挑眉,这活祖宗又闹什么幺蛾子。
这人一路不是挑这就是挑那的,这会估计又挑上了。
放下酥山,顾南召带着匀舒一出去,就看见一个仆从被骂的埋下头,顾南召就问道:“发什么了什么事。”
“将军,戚公子让小的去找一架檀木的九霄琴,这……这让我去哪找?只找到一架青木的,戚公子就发脾气。”那仆从说的委屈。
戚岚伽上下打量顾南召,一路走来,就这将军他没摸透。他那一双丹凤眼带着笑意,随后只见他薄唇轻启:“怎得?本公子说上几句还不行了?”
这戚岚伽为人虽是有些刻薄,但不能否认他声似春风拂面,别有一番滋味。
这会文渊侯也来了,正问着发生何事。
“本公子手痒想抚琴,不是这样都不行吧?”那戚岚伽,抬起他那双的手端详起来,他那双手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文渊侯陪着笑脸对戚岚伽说着,他想怎样都行。
说罢,还把顾南召拉到一边,小声说着:“陛下寻这戚岚伽,可是有立后的意思,顾将军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立后?匀舒在一旁也听清楚了,眼睛瞪的老大,立这戚岚伽为后?他看看戚岚伽,又看看自家将军,本是对戚岚伽无感的,现在倒是有了些敌意。
顾南召哦了一声,这文渊侯有这么好心提点他?他怎么不记得这文渊侯是的热心肠的?
文渊侯能有什么心思,小皇帝和这镇南大将军一向是不和的,那日陛下破天荒的不惜得罪几位重臣也要维护着顾南召,想必是有意缓解两人嫌隙,毕竟这顾南召带着大军在外,真反了就麻烦。
这事顾南召现在不清楚,日后若是回去知道了,搞不好会对小皇帝死心塌地的,倒不如现在挑拨挑拨,让这顾南召知道小皇帝用他辛辛苦苦夺下的城池来换这母子二人,不过是为了要立戚岚伽为后,就不信这顾南召心里能舒服。
光渡在那双白玉无瑕的手上,戚岚伽自己看的入迷。“本公子这双手,金贵着呢,碰不得那些平常货色,找不到也就罢了,不弹就是。”戚岚伽斜了那仆从一眼,高傲的转身回自己房里去。
热闹看完,文渊侯又在顾南召面前又夸了几句戚岚伽怎么怎么好,传闻他琴艺超凡,哲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