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召!”小皇帝把文书摔在案上,扶额不想再看见这人。
不等小皇帝气上头,顾南召已经磕完头,麻溜的退出殿里。
看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小皇帝轻轻念着:“顾南召啊……西南这仗,也不知你何时再归。”纵有百般不悦,也皆化作万般担忧。
老君庙的事,国舅爷怎会不知道。被山匪劫去,大不了请示太后带兵剿匪便是,可现在那些个东西被扣在衙门里头,他总不能大摇大摆的跑去衙门里头,然后说那些东西是他的吧。
可还是心疼啊,左右都不是事,国舅爷只能去找太后说说。
国舅爷刚到寿康殿门口,就与顾南召打了个照面。
顾南召这个人是真的没皮没脸,凑到国舅爷跟前,正儿八经的说着:“顾某,在此谢过国舅爷。”态度之诚恳。
“顾将军谢我作甚!”
顾南召不言语,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走了。
国舅爷这会儿是不知道,只当他是因为扯出贪墨案子,没有表功反被罚,才来膈应自己。若是让国舅知道,老君庙的事,是顾南召挑的头,那脸上该有多Jing彩。
进了殿里,太后正在逗鸟,指节分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戳弄着白鹦鹉的嘴。
“来,你说蠢货。”
国舅爷听见,这不就是在指桑骂槐嘛!一阵挑眉眨眼。“太后,何必如此。”
“你还听的懂,那就不是蠢货喽。”太后放下鸟食,带笑的眸子,透着Yin沉。
他一步步向国舅逼近,缓缓开口说道:“你说哀家这鸟,是不是真的傻了?以前哀家说一句,他也就听一句、学一句。”
“可最近,却是不怎么听话了,哀家说什么他都是不听、不学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太饱。”
太后停顿一会,看着白鹦鹉说:“哎……也罢!或许等饿几天就该乖了。”
“国舅,你说,哀家是饿他几天好呢?还是由他去好呢?”
国舅爷垂首作揖,太后这话里话外的,不就是在暗讽他贪墨的事情吗。
“皆由太后做主。”
“国舅爷,你可真的是哀家的好弟弟。”说罢,太后让一旁的宫人把鹦鹉取下来递给国舅爷。“这鸟,要不就赏你了吧,哀家左右也是腻了的。”
那宫人将鎏金点翠的鸟架递过去,国舅爷看着Jing致的鸟架,不由多看几眼。
他抬手去接,手刚碰到鸟架,白鹦鹉一阵振翅,尖锐的嗓子大喊一声:“傻帽。”
太后乐了,说着:“这鸟,还是同你好。”蠢货配傻帽。
那宫人也跟着乐,国舅爷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可也只能跟着一起干笑几声。
忽的,太后笑声戛然而止,问着:“好笑吗?”
此话一出,殿内霎时安静,宫人纷纷跪下。
国舅爷亦是。“太后息怒,太后息怒啊。”
“有些事啊,没有摆在明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若是见了光,那可就不止一双眼了。”言语里透着威压,一字一言皆是警示。“有时候,吃亏是福。”
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国舅爷这回也是真的有些过。
该说的都说了,太后把国舅爷打发了去。
国舅爷一出殿门口,一改之前顺从模样,嘴里念叨起太后的不是,若不是靠着族里势力,他能坐上太后的位置?现在越来越会摆谱,他也不想想,当初族里又为他付出多少,说到底他也没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不过是受贿罢了,当着那么多人给他脸色看。
不过这鸟架是个宝,国舅爷提起鸟架与白鹦鹉对视。“来,你说国舅爷。”
“傻帽。”
“哎!太后说的没错,你真真是个蠢货。”
“傻帽。”
第二日,老君庙被劫的东西,官府一并送了回去,只不过那老君神像没有以前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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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错字病句我会尽快修改的哦,还请多担待。
第6章 已阅
顾南召出征前一晚,小皇帝心神不定,看着勾戈殿里通往将军府的密道暗门。良久,才把放到机关上的手挪开。
左思右想着,又走到案前坐下提笔,写了就撕,撕了又写,直到太后宫里的人过来送参汤,他才静下。
他在案前这一坐,直到天色泛白。
德顺进来同他说:“陛下,顾将军已经去点兵了。”
“嗯。”小皇帝心里知道,顾南召此次去西南定不会只是平复那么简单,战线一旦放长,他的粮草军饷都是问题。
再看校场上,狂风吹的“南”字军旗猎猎作响,镇南大将军立于点将台之上,依旧是那身红裳银甲,威风凛凛。
“将军,这是誓词。”军中少有谦和之音,不用看,顾南召都知道是匀舒来了。
接过匀舒悄悄递过来的小布片,顾南召一观,密密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