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区,西崇区,一辆黑色轿车横行霸道,被这种蛮横无礼的超车手法吓到的雌虫愤怒的一按喇叭,从越野车窗里探出,他即将脱口的脏话,在看见车牌后戛然而止。
他憋屈的缩回,恨恨又加了一脚油门,却又被一辆呼啸而过的机车杀个措手不及,他惊魂未定的控住刹车后,怔着听嚣张的轰鸣声渐远,脸色一时白一时红一时黑,骂骂咧咧的按着喇叭。
他妈的,一个个都不要命了吗。
随着车速飙起情绪终于稍微缓和,黑轿车里,玘宬放回到正常速度。
板着脸按下车窗,接起通讯。
“什么事?”
会诊室里笪苓收拢着纸张,十几张纸上打印着各项安排,他一边顺着手写注释部分一边说。
“南赦调养的初步规划方案好了,你不是要亲自送吗?”
“……”
当初,他确实是本着这样能多了解多接触南赦的目的才让笪苓做私人医生,可刚才的不欢而散还历历在目。
玘宬皱起眉头。
“我暂时送不了了。你去吧。”他又补充“第三区那项目政策你放心,你知道现在没下来不能流出拓版,现在有时间的话过来一趟吧。”
对面应了一声,玘宬又听见什么东西的敲击声一下又一下。
笪苓:“那个玩意回来了。”
风流过车窗,扬起额上发丝,玘宬语气渐渐松了“你那个弟弟?”
对面语气里对这层关系显而易见的嫌弃。
“别恶心我。”
这种嫌弃居高临下,自然又理所应当。
玘宬知道他弟弟利维西的雌父心黑手脏,说到底那些异族种都一样,对雄虫都是不入流的手段,甚墙厚的脸皮。
“虽说大局将定。”玘宬说“还是小心为上,这些异族种手段惯Jing明。”
“我知道。雄父快不行了。”笪苓顿了一下“你说的没错,最后一段也要小心为上。”
玘宬捏了捏肩膀,简单点总结,是笪苓家族结构复杂,偏偏他雄父无比杰出,握着一家庞大的医疗集团,毫无预兆病倒后,遗产危机一触即发。
无巧不成书,让他雄父从兄弟里杀出重围的原始资本累积来自于他的前夫,利维西的雌父。
“听说最近迷上机车了。”笪苓发出一声冷笑“也不知道真迷假迷。”
话音刚落,一辆机车带着肆意的吼声由远至近,亮锃锃的色彩,如一条银色鱼尾极快的穿过玘宬的车,只留下一道影子,高速使得擦身而过的瞬间似乎慢放。
玘宬刚开的口又闭上。
黑眸里倒映银光缩小至消失后,他打趣。
“我们是一通电话录音爆出去都得死的关系啊。”
文件夹“咔哒”一声锁上,笪苓反唇相讥“你那边呢?”
玘宬眯起眼,他口气里没有情绪。
“他说不能离婚呢。”
“不能离婚……”沉yin半刻,玘宬笑的轻松洒脱“那就丧偶吧。”
“呵。我们还真是一通电话录音爆出去都得死的关系。”
上东区。
“先生,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酒店工作虫员将落地窗帘开启,礼貌询问。
站着一旁的雌虫穿着黑色机车服,微乱的发丝,有神的双目昭示他刚刚完成一场酣畅淋漓的驾驶。
利维西摇摇头。
服务员依例祝福一句后,带好门出去了。
一路从西崇区跑到上东区,是利维西见过他雄父后做的第一件事。
利维西低头看翻过的手掌,长时间紧握车把被攥的有些红,五指蜷缩,手攥了起来。
——好孩子,你长得越来越像你雌父。
雍容如烟,走至生命末端的雄虫并不狼狈,他的微笑像暮光飞霞,温暖中带着太阳最后稳固的力量,牵着他的手对他这样说。
利维西抬起头,玻璃反着碎光,模糊重影的轮廓印在上面,那张深邃面孔上,赫然有一双独特的,幽蓝色的眼睛。
也许他的雌父当年就是凭借这特殊神秘的眼睛获得雄父的青眼。
帝国疆土里,中心区的雄虫最多。
而中心区上东,最初只是热闹起来了一条商贸街,接着更多的资金店铺涌入,成了雄虫们最常出没的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利维西把车停在路边,他摘下头盔,暴露出的眼睛立马吸引了不少视线,他满不在乎的把头发往后疏,像只桀骜不驯的野狼。
不同于钢筋水泥束缚的城市养出的气质,自由独立的气息总是会吸引循规蹈矩的虫子。
意料之内的,利维西刚咬上烟,就看见一个雄虫向他走来。
“你来的好晚呀。”
他手指碰在唇边,手腕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微笑着歪了歪头。
“你谁啊?”
利维西耷着眼瞥,银头发不是染的,没化妆,脸看着就明星一样平整干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