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时旭东带来的安全感,沈青折当真在颠簸的马车里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耳朵里仍然是马蹄和骨碌碌的车轮声。
沈青折有一种隐隐的预感,今天恐怕要糟。
脸似乎太小了一点,这样捂上去,把他大半张脸都盖全了,只露出眼睛。
光线昏暗的车厢里,他的面孔半隐在黑暗里:
时旭东虚压在他身上,盯着他的眼睛:“沈青折,我在生气。知道了就点点头。”
“嘘。”
刚刚他能从时旭东的怀抱里脱身,不过是对方将计就计。
他继续点头。
沈青折皱眉,掀开帘子,仍旧是熟悉的背影:“时旭东?”
时旭东止住笑,抱着他,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心里又是发甜,又是酸涩。
每次用身体做理由,时旭东总会体谅,而且似乎叫老公之后总会……
“时旭东,时处长……”沈青折后知后觉感到害怕,抓着他有力的手臂,如蚍蜉撼树一般。
沈青折在他掌下点头。
他睡得有些发懵,眨了眨眼,看着昏暗的车厢。
时旭东抬起头,盯着他,狼一样的眼睛。
“不行,”时旭东这次却不为所动,语气有些苦恼,“知道自己感冒没好,还要到热气球上吹风?你不怎么听话,也不长记性。”
很会夹,上一次腿交的时候,时旭东就发现了。
但或许因为是时旭东……他一贯显得很可靠。
他拉开帷帐往外看,发现太阳已经沉了大半,为山谷蒙上一层橙色余晖。四周的景色很陌生,渺无人烟。
他的嘴角忍不住扬起,抑了又抑,最终埋在沈青折肩膀上,闷闷笑了起来。
“嗯嗯,”沈青折的手攀上他的宽厚脊背,显而易见的敷衍,“你给黎遇留信了吗?留他一个人不要紧吗?”
沈青折说:“捷克斯洛伐克……”
“综上所述,”时旭东做总结陈词,“我要在这个车厢里,不获得你同意侵犯你。”
“你别笑软了,”沈青折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而且这个梗这么烂……”
语气很温和,那声“好吗”更是温柔得过分。
时旭东一下顿住。
沈青折看了看周围慢慢退到身后的景色,马车缓行在山谷中,两侧是连绵不绝的山峦,太阳已经落在了山背后,显出或婉约或嶙峋的剪影来。
除了杳无人烟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时旭东驱着车在树边停下,沈青折也想下来,但是被折身欺上来的时旭东捂住嘴,扑倒回车厢里——“唔!”
他把沈青折又抱得紧了一些,偏头亲他的脖颈,一边说:“今天求我也没用。”
按理说,这样陌生的境地,沈青折是应该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危的。
也就是放狠话。沈青折想。
沈青折侧蜷着身子,显得很小一只,被跪坐着的时旭东几乎挤到了角落,只能在这个愈发窄小的空间里勉强侧过脸,看着他被昏暗光芒勾出的高大剪影。
沈青折这才发现,车厢壁上似乎也被贴了一层柔软棉垫,明显是特制的车厢。
他下意识夹腿,夹住了时旭东的手。
沈青折:“……”
他的青折啊……
寒意却慢慢攀上沈青折的脊背。
“而且你还欠我很多酬劳没有结算,我这样是合理取得应得的报酬。你同意吗?”
因为侧躺着的姿势,蜷着腿,时旭东的手伸进他的腿之间,透过绸裤传来大腿内侧的菲薄温度。
“宝贝,我的猫猫……”他依旧用着平时冷静的口吻,“我有时候真想把你关起来。”
小时候看泰坦尼克号,什么都不懂。但是后来却逐渐明白。
如果两个人只能活一个,他会把活着的机会给沈青折,毫不犹豫。
时旭东这个人向来克制,也做不了太过分。
他松开手,皱着眉:“说话。”
他下意识要后退,要逃走,勉强从他怀抱里抽离,蜷起腿往后躲,但在窄小的车厢里面退无可退。
泰坦尼克号里,Jack slow fuck能被翻译成这样,也是很有趣。
时旭东悄悄把手掌下移,一边继续说:“生气的原因是你自己清楚。”
“青折,别提别的人,好吗?”
时旭东背对着他,“嗯”了一声。
估计是想带他又去看什么风景吧。
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带着茧子的手隔着衣料,往更里侧挪,轻轻碰了碰
他正想着,脚踝被时旭东握住了,带着他整个人都被拽回去一些。
不知道他预谋了多久。
沈青折茫然,但为了保命,只能点头。
他软声相求:“我不想做,感冒还没好……不做了吧,老公?”
阴影几乎整个罩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