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裕不动声色地与孟敛对视了一眼。
孟敛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的样子,苏裕递了个安抚的眼神,二人顿时达成了一致,得想方设法阻止易秀兰再买东西。
易秀兰浑然不觉地带他们走进里屋,只见一排排的全是房间,每个房间放的东西都不一样,分类明确,东西齐全,跟外面乱糟糟的样子简直有天壤之别。
他们走进第一间房,这里是摆放剑的地方,各式各样的剑或高或低,整整齐齐,孟敛看到一把剑,顿时目光灼灼,易秀兰看向他时孟敛却立刻移开了目光,装作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苏裕看着孟敛看中的那柄剑,剑鞘古朴沉厚,剑鞘上只刻了一柄剑,绣红绣红的样子,苏裕也觉得这柄剑应该也是某位铸剑大师的得意之作,知道孟敛喜欢,忍不住多留意了几眼。
易秀兰问:“敛儿,可看中哪柄剑了吗?小时候娘教你练剑的场景还记不记得,娘问你要练剑还是刀的时候,你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剑。”
“记得,那时只是觉得剑好看一些,现在可能找着缘由了。”孟敛说。
苏裕和易秀兰同时问:“什么缘由?”
孟敛神秘地笑笑,说:“剑走偏锋。”
苏裕愣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了,露了一个浅浅的笑,笑里的意味是「我也喜欢」。
易秀兰看着一柄剑,眼神一亮,说:“这柄剑不错。”
苏裕和孟敛一看,笑容僵在了脸上,易秀兰和孟敛果然是母子连心,看中的剑都是一样的。
易秀兰摸着那柄剑的剑鞘,爱不惜手,忍不住将剑,屋内顿时寒气逼人,剑光灿目,易秀兰赞道:“好剑,真是好剑!”
孟敛问:“娘,您想买这把剑吗?”
易秀兰问屋内一直坐着不说话的管事人:“这柄剑要多少银子?”
管事人抬起眉,看了又看,说:“黄金二百两加一个条件。”
“这么贵。”易秀兰跟孟敛嘀咕。
孟敛惊讶地问:“娘,刚刚那幅画黄金千两您觉得一点都不贵重,这柄剑比之那幅画,不过才黄金二百两。”
易秀兰说:“谁说那幅画黄金千两了,那幅画才五十两银子,外面那桌上最贵的东西也就五十两。”
苏裕再次打开画卷仔细看了,这的确是明宗大师的真迹,五十两便是贱卖了,若被苏蔓之知道,定然会十分吃惊,他问:“这可是文画五大家之首的明宗大师的作品,为何会如此便宜?”
易秀兰不解地说:“在东荒黑市上,这些东西可能确实不如在颖都值钱,那是因为东荒不是读书人和千金小姐待的地方,所以珠宝首饰、胭脂水粉和古籍字画,都不是这里大部分的江湖人士和逃窜势力会买的。
相反的,这里像刀、剑、鞭等武林兵器非常多且昂贵,有一些武林秘籍和藏宝图甚至是这里的贵客才可以去看,而无比珍惜的传说可起死回生的药丸和秘方这里也可以买到,只不过不是用钱来买的,而是用其它更加昂贵的代价。”
苏裕点头,说:“是晚辈狭隘了,东西再好,放在无用之地,便是无用的。”
易秀兰说:“你们都是第一次来东荒黑市,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看看这柄剑,虽然开价是黄金二百两加一个条件,但是这里可以讲价。”
她转身对管事人说:“三个条件,一柄剑,可以吗?”
管事人找出一个册子,翻了翻,念道:“一株莲华子草,一块千年红木,绑冲天双煞。”
易秀兰问孟敛:“敛儿,你想要这柄剑吗?”
孟敛想说不,这条件太难了,可他不想骗易秀兰,只犹豫了一句话的时间,易秀兰便知道他想要了,爽快地说:“成交!”
“娘,你再想想。”孟敛说,“莲华子草和千年红木都不易得,更何况……”
易秀兰说:“莲华子草和千年红木娘都有,娘在东荒住了这么多年,藏了不少好东西呢,只不过这个冲天双煞,娘一人可能打不过,敛儿,你跟娘一起去。”
孟敛说:“可冲天双煞是好是坏我也不知,为了一柄剑去绑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会有何种下场。”
管事人终于抬起正眼看他们了,他打量着孟敛,说:“小兄弟,冲天双煞在江湖上臭名昭著,其恶劣行迹比当年的灭门双煞都有过之而不及,我们是受了委托,得知冲天双煞近日在东荒林活动,委托人要我们将他绑来,至于他们之后是生是死你也不必在意,坏事做多了,自有报应,你不去绑他们,也总会有人去杀他们。”
易秀兰说:“他说得不错,冲天双煞恶贯满盈,这是我一口应下的原因,不抓住他们,不知东荒哪个人又要遭他们毒手。”
孟敛做了决定,说:“好,这三个条件我们应了。”
“好,这柄剑先收起来,三日内若你们没有完成,这条件便不算数了。”管事人将三个条件写在一张纸条上,递给易秀兰,说:“上面还有冲天双煞最近活动的位置,你们可以去那处寻寻。”
易秀兰接过,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