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魔刀门纵横江湖数百年,第一次发生这么大的内讧,若不是门主对我们这几人有再生之恩,恐怕此时也没人肯照顾他了。”
“现在我就怕二当家追过来了,再把我们几人和门主一起杀了,魔刀门从此便是二当家的了。”
一个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要不我们去向二当家认错吧,将门主送出去,也许还能留住一条命。”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忘了?当初可是门主亲手将你从雪门窟里救出来的,给你传了内力你才能活下来,现在你要靠出卖门主来保住你的狗命?”掌刮的声音传来。
“师兄师兄我错了,别打了,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嘛。”
……
易秀兰听了半响,魔刀门么,与她可是有血海深仇,以前没遇上也打不过,现在遇上了又碰着他们门主中毒,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她装作漏了药材没买全的样子,又走进了那间药铺,边进去边说:“哎呦,瞧我这记性,怎么漏了黄芪没买呢?”
她抬起头,看见药铺老板还在打包药材,说:“老板,再给我来二两鹿茸嘞。”
老板头也不回得说:“不好意思啊,这几位客官已经将全部药材包下了,夫人您去别处买吧。”
易秀兰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镇上就只有你这家药铺啊。”
她转向那几个魔刀门的人,说:“几位大侠,行行好,给我二两鹿茸吧,家里有病人等着呢。”
“去去去,一边去,再吵别怪我不客气了。”
易秀兰愤怒地瞪了他们一眼,又无奈地转回身,边走边说:“药材不全,病人治不好,我的神仙医术招牌,可能就毁于一旦了。”
“慢着慢着。”
易秀兰转身,露出一张满怀愁绪的脸,说:“几位大侠,有什么事吗?”
“你会医术?”
“是。”
“我们可以送二两鹿茸给你,但你要跟我们走一趟,府上有位病人,你去看看能不能治。”
易秀兰左右为难的模样,她皱起眉头,过了一会才说:“好吧,但你们要快一些,我那位病人还等着呢。”
药铺老板打包好药材,欢天喜地地送走了他们,摸着银子乐呵乐呵。
易秀兰跟着这几人走,来到一家在东荒湖边的屋里,床上躺了一个眼底青黑、两颊发红的人,易秀兰坐在凳子上,拿起那人的手把脉,脸色变了又变,看得魔刀门那几人脸色也跟着变了又变。
易秀兰心道:“这二当家倒是没有下死手,这个毒虽然好不了,但也死不了,用些补品吊着吊着,还是能吊几年的。我不能让他死,我要问清楚当年为什么要屠杀我的故乡,我要让他开口说话。”
“怎么样?”几人都盯着她。
易秀兰说:“我可以让他醒过来,你们现在听我吩咐。”
“你,去拿甲鱼骨、水牛角……炖一个时辰。”
“你,准备一个浴桶,烧最热的水,放知母、侧柏进去,烧开水放好后,将他抬进去泡着。”
“你……”
易秀兰将他们全都点去干活,他们关心自己门主的安危,也顾不上被使唤了,个个都跑着去干活,生怕自己那一步晚了些,门主就一脚蹬天了。
易秀兰看着魔刀门门主的脸,想剖开他的脑子寻找答案。
若真是你做的……她握紧拳头。
44、围烛夜话辨风雪
隔着花重雾影。
折腾了大半日,魔刀门门主终于醒了,睁开眼睛,见到一陌生妇女冷冷地望着自己。
易秀兰早就找借口将魔刀门那几人使了出去,便是算准他快要醒来了,贺昌安指着易秀兰,有气无力地问:“你……你是何人?”
“别废话。”易秀兰拔出小刀,横在贺昌安的脖子上,问:“二十年前,是不是你下令屠杀落日镇的人?”
“二十年前?二十年前?”贺昌安喃喃道,很久远的事情了,可他印象很深刻,他嗟叹道:“的确,二十年前,落日镇的人是我下令杀的。”
易秀兰握刀的手在抖,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那可是一个镇的人命啊!”
贺昌安反问:“你是落日镇的人?你的亲人被杀了?”
“你杀我父母,害我师兄,我今日来,便是要拿你狗命。”易秀兰的刀割了下去。
谁料贺昌安虽中了毒,又卧床数日,功力只剩五成,却还能避开易秀兰的刀,反手一夺,竟将易秀兰的刀夺走,易秀兰的刀离了手,倒也不惊,反手一掌拍去,掌风刚烈,贺昌安以掌力相抵,他不愧是魔刀门的门主,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挡住易秀兰的掌风,甚至隐隐有占上风的劲头。
孟敛和苏裕在东荒镇上询问易秀兰的踪迹,问了十数过路人,都说没见过。
苏裕说:“要不去店铺里问一下?”
孟敛点着头去问了。
问了几家米面店和酒楼,都没有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