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没惹你,干嘛要、要打我?”夏潺委委屈屈,他都没见过这个人。
“谁他妈说我要打你了?”黄毛声音陡然拔高,把夏潺吓得又是一跳,看到面前人快要把自己整个缩进衣领里,他尽量压低声音,显得温柔些,“我不打你,还有,我叫向南。”
“你、你不打我?”夏潺将信将疑。
向南把头偏向一边,“打你多没劲,我就想…”声音明显低了下来,“请你吃个饭。”
夏潺听到了,但他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啊??”
眼睛睁的浑圆,又黑又亮,细白的脖子也从衣领里放了出来。又来了,那截蛊惑向南的脖子。
向南第一次见到夏潺是在一个放学的午后,逃了一天课的他出来觅食,打眼一望就看到了排在队伍里的人,那是一个卖章鱼丸子的小摊,队伍有些长,夏潺伸着脖子在数前面还有多少人。晚霞斜斜打在白瓷一般的皮肤上,像踱了一层釉。向南的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外婆院子里种着的那颗洋槐,花结成一串一串,在风里像风铃,在雨里像脱水的莲,白白嫩嫩的让人生出无限怜惜。
笨死了,把自己这么好的东西毫无遮拦地呈现在别人面前,就不怕他是坏人,扑上去咬一口吗?
烦躁无端上涌。
向南上前,隔着衣袖拉住夏潺手腕,不容拒绝地转身就走,“去吃饭。”
“我、我还没答应呢!”夏潺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管你答不答应,反正我要请。”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吃饭还能强买强卖啊?
“我不仅要请你吃饭,我还要罩着你,以后这片儿没人敢欺负你。”
夏潺低声,“可、可你连我同桌都、都打不过。”
被戳到痛处,暴脾气差点上来,又想到这小傻子经不得吼,向南才咬着牙说:“那是你同桌太粗暴了,我上次没做好准备。”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向南又补了一句,“你这小身板儿可经不住他一顿打。”
所以,别跟他太亲近。
夏潺耿直提醒,“我们是同桌,再说…他才不会打、打我。”
就这么相信他?
向南本想质问一句,他突然转头过来,眼里的暴躁和怒意把夏潺吓的好一激灵。
没办法,第一印象太差,导致夏潺总以为向南随时随地就会暴揍自己一顿。
向南把话强行咽了回去,“算了,吃饭。”
学校外面大多是些小餐馆,夏潺喜欢面食,于是向南找了一家面馆,给夏潺点了一碗超级豪华的牛rou粉,不仅有牛rou,其他各种配菜也加了一些,堆了满满一碗,还冒出了个山尖尖儿。
还可以这么吃呢!
夏潺眼睛亮成了星星,发现向南正嘴角噙笑看着自己,反倒成了他不好意思。把手慢慢从桌子上滑下来撑在膝盖上,下巴悄悄往衣领里躲,余光瞥见碗面上冒出来的山尖儿,又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吃吧。”
夏潺害羞的样子很好看,但向南更期待他吃饱喝足之后餍足的样子,小猫咪似的,洗洗脸舔舔毛,摊开肚皮睡大觉。
“那、那我吃了。”
向南把擦好的筷子递给他。
在夏潺快乐嗦粉的时候,向南不知道从哪儿买来一些烤串,还叫了两罐啤酒。
黄色的ye体在杯子里泛起一层层细小的水泡,一口喝下一杯,向南眼睛都没眨一下。夏潺看的好奇,指指啤酒,“好、好喝吗?”
向南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眼里的东西,他点头,“好喝,但小孩子不能喝。”
自觉拿出一个杯子摆好,夏潺说:“那我也喝,我不是…小孩子。”
向南拿起啤酒瓶,在夏潺期待的眼神中放的更远,“小孩子和夏潺不能喝。”
“你怎么耍赖呢?”夏潺严肃,他觉得既然都是大人了,不带随便改规则欺负人的,“我、我就要喝,要半杯。”
刚才还只喝一口,现在就要半杯了,得寸进尺的本事不学自通啊。
“你确定要喝?”
“确定。”夏潺抱胸坐的挺直,谁还不是个大人啊。
瓶口倾斜在杯子上方,汨汨流淌的黄色ye体刚刚把酒杯垫了个底就被收了回去。夏潺也不计较多少了,他端起杯子,晃晃杯底的啤酒,气泡更多了。
试探性地闻了下,微甜微苦的麦芽香气,但能接受。他豪爽地一口气喝完,ye体到达喉咙的时候,浓郁的气味和刺刺的感觉一起冲击上来,担心自己吐出来,夏潺马上咽了下去,眼睛里像起了一层雾。
向南被他第一次喝酒的反应逗笑,“怎么样?”
夏潺咂咂嘴,除了刚开始过于刺激的感觉,喝完后残留的香气萦绕在舌尖,“还行。”
但向南是不敢再给他喝了。
夏潺继续奋斗在那碗粉里,期间向南问他,“你是不是很不想跟我这种人交朋友?”
夏潺抬起头,鼻尖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