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瑜捕捉他每一个生动的表情,然后构建自己的喜悦,他说,“当然没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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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以同桌两人为一组轮流做值日,今天恰好轮到江白瑜和夏潺。
下午放学后,教室里只剩下夏潺两人,此时天边还余有微光,温温柔柔地洒下来。夏潺靠在窗边,看着江白瑜拿着扫把扫地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富二代也得扫地!
江白瑜看过来的时候正好撞进他染了蜜色的笑眼里,他也勾起一个笑,语气里有越渐熟练的温柔,“笑什么?”
夏潺笑容更甚,故意卖了会儿关子才说,“笑你…一个高富帅也得和我一起…扫地。”
“高富帅不仅要扫地,还要吃喝拉撒。”慢慢走近,江白瑜停在夏潺半米远的距离。
“你们…不是都住几千米的高楼,睡八百米的床,出门…坐直升机吗?”
“小笨蛋,少看点网络小说。”
夏潺也不跟他计较笨不笨蛋这回事了,追问他,“有…有吗?”
江白瑜无奈,“据我所知没有这么浮夸的高富帅。”
夏潺点点脑袋,敷衍,“哦…这样啊。”
江白瑜看到他手里囫囵着的纸团,抬抬下巴示意,“是什么?”
夏潺摊开掌心,“喏,英语…试卷。”
九十分的那几张,被他打进冷宫很久了,刚刚清理课桌的时候拿出来准备扔掉。
江白瑜拿过被他团的圆圆的试卷,展开,“为什么要扔。”
“想扔就扔了,”夏潺喃喃,“又…又没有什么用。”
声音虽然轻,但还是被江白瑜听到了。
他上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近的几乎脚尖相抵,“被英语欺负了?”
这么委屈。
他声音低沉醇厚,近距离听便有一种磁性,仿佛触到夏潺的耳蜗。夏潺下意识后退,发现退无可退,他索性反手撑住窗台轻轻一跃,坐到窗台上。
突然的动作却把江白瑜吓了一跳,他双手捉住夏潺的肩,发现他的意图后加了点力气助他坐上去。
最后的距离消弭于无,夏潺并起来的双腿抵在江白瑜的腹前,江白瑜的双手还扶着他肩膀。
坐上窗台后他比江白瑜高,现在换成江白瑜仰视着他。两人谁都没说话,良久四目相对。
夏潺眨眨眼,打破了无声寂静,也打破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江白瑜一手抵唇假意轻咳一声,另一只手还扶在夏潺肩上。
夏潺先开口说话,“英语…没欺负我,但是…英语老师有欺负我。”
他说的不自然,没有平时的小得意,取而代之的是委屈和失落,江白瑜觉得落在他身上的霞光都暗了些。
他的小同桌不该是这样的。
“你愿意跟我说说吗?”话语里有轻柔的安抚和试探。
夏潺指指椅子,“你…你先坐下。”
等江白瑜坐好后,夏潺缓缓开口,“我…以前的班主任是…英语老师……”
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爱打扮,有英语老师的标配--丝巾和丝袜,脾气不算暴躁也不算太和善。夏潺是班级的第一名,自然受所有老师的喜爱,班主任也不例外。
十一中是个中等学校,每年考上重点大学的有几个却也不多,学习氛围不算浓厚,纪律也管的时紧时松。这就导致有些学生钻学校管理的空子养成一些坏习惯,比如逃课、抽烟、喝酒。
夏潺住的宿舍里就有两个抽烟的人,不过他们是学校领导和教师眼中的典型“坏学生”,抽烟的事也是公开的秘密,不仅班主任知道连学校专管纪律的领导也知道,屡教不改后只象征性敲打一两句。
但是有段时间学校突然要严查严管违纪行为,领导、老师、班委纷纷出动,看阵势像是有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夏潺记得那是一个晚上,天已经黑尽了,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天空没有一颗星星,黑的纯粹。
班主任把他们宿舍的人全部叫出去,除了那两个抽烟的人。
夏潺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事已经有了猜测。
班主任比平时和蔼些,首先委婉说明了学校的要求,然后说到班级荣誉,最后才点到正题,她说:“我知道你们寝室有两个人抽烟,那两个人是谁我早就知道了。现在,只需要你们把那两个人的名字说出来。”她眼神从众人面前扫过,最后定格在夏潺身上,她把手搭在夏潺的肩上,循循善诱,“夏潺,你是班里的第一名,是好孩子,你先说。”
夏潺觉得她刚才的眼神就像在挑选一个待宰的羔羊,而他因为毛发乖顺被第一个选中。
他看着面前的老师,老师面带微笑,跟平时鼓励他参加英语竞赛时一样的眼神,但是今天,这种眼神令他害怕极了,也陌生极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老师,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我们说?这样有意义吗?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破坏我们的寝室关系吗?”
夏潺感觉到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