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自己的身体。
目瞪口呆。
白色的绷带缠满了身体,这是被细心包裹过的痕迹……是谁、是谁会为一个性奴隶包裹伤口。他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高雅的房间,以白色为主调、所有用品都以舒适为前题,包括他躺着的软绵绵的床、及温暖的棉被。
真的可以称得上是「房间」。
突然他醒悟到、是有人救了他吧……在他放弃了一切后、却有人救了他。这代表了他不用做奴隶了吗……不必再过那种非人的生活了、吗?是谁、到底是谁……
房间的门被打开,逆光看不清样貌。
「哥哥……」他张开嘴想说话,却发现喉咙乾渴得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男人终於走到床边,果然……他不是哥哥。这是个有少许熟悉感的陌生男人,要是他没记错,这男人好像每场「派对」都会到场,但都不会污辱他、也不跟别人说话……好像被寂寞包围的男人,所以他记得他。
「醒了?别动、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春风般和善的声音拂过耳边,多久没人这么温和地对待他……不、好像是首次有人这样对他……除了当年的哥哥外。
拿着一杯水,男人轻轻把他抱入怀中,让他把重量都压在自己胸前,确定安稳地坐着才把杯子靠紧。他张开口听话地把水喝下,清凉的感觉如淋新生。
把杯子放下后,男人帮他躺回床上,默默地为他整理枕头还有被褥。他什么都没说,男人明明是在「派对」出现过的人,但却跟主人或爸爸都不一样……
「我叫柳。」像知道他的疑问似的,男人又用他优美的声线说话「你可以在这儿好好休养……放心地睡吧。」
催眠似地,他真的慢慢闭上眼,堕入梦乡。没有梦见被虐待的画面、也不用以往事安慰受伤的心,他首次安稳地睡了一觉。
他也没什么值得害怕了、不是吗?再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即使柳是为了虐待他又如何。而且没来由的,他想靠近这个男人。或许是因为首次有人、令他有被爱的感觉。
日子、好像过了不少。渐渐习惯这儿的生活,柳很少来,但是都有派人来照顾他。无聊的时间他都在看书、或是呆坐。他还是吃很少、也几乎不说话,脸上却开始有点表情,尤其是男人来的时候。
之前、柳亲自为他换药,层层叠叠的绷带散落后,他看到自己的身体还是「完好无缺」的,不禁激动得想流泪。虽然多了一度长6cm及半寸深的丑陋疤痕。
原来、自己还是会害怕……
他默默看着细心照顾自己的男人,他竟然有办法从疯狂的主人手上令自己获救。竟然会救这样的自己……柳低下头用捧着易碎物般的力度托起他的阳具,落下羽毛般的吻「不痛、不痛了」。
内心彷似有什么正急速崩塌,他知道自己、会愿意以一切、来换取柳的微笑。
当柳踏入房间,他差点控制不了自己想扑向他的冲动、虽然脸上还是平静无异样。柳走到他的身边,熟悉地把他抱在怀中。
「住得还习惯吗?」柳轻轻抚着他的发,像在安慰小孩子,看到他点头,就高兴地亲上他的脸「有没有需要些什么?例如想见谁……?」
他微张开口本来想说阿哥,但随即想到自己的身份,立即低下头摇了摇。
柳却捏了捏他的脸颊「小骗子、你不是很喜欢你哥哥?不想见见他吗?」
「可……可以吗?」惊讶地擡头,他不可思义地望着男人,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待他这般好?
「你很喜欢他?」听到男人的问题,他很迟疑要怎样回答……最终还是紧咬着唇点头「那么、当然可以见他。」
双眼盛满泪水,他首次在柳脸前露出笑容、淡淡带点害羞的真心微笑。
(15)
华丽的饭厅中央放着过大的长桌子,两个男人都坐在左端彼此对望。
他的身体已经好转多了,医生说可以走动一下,所以柳邀请他共进晚餐。第一次、主人跟奴隶竟能坐于同一张桌子、吃同样的晚餐。
其实、柳并没有把他当成奴隶……?这样想的他会不会太贪心了点。
忍不住脸红心跳,他一直偷偷望着对座的人,接触到他视线的男人,也回以温柔的笑容,轻轻说着「快吃呵、你要多吃一点,太瘦了。」
心跳悸动,他急着转移视线,却被口中龙虾的硬壳刺痛。男人立即绕过来,心痛地问「怎么了、这么不小心。」
感动害他视线模糊,他怎么会觉得男人笑得很高兴?
他摇摇头,放下手中的食物,以餐巾印去嘴角的血迹。不经意望向男人,柳的视线凝望着那点血红,眼神带着扭曲的疯狂。
心头突然一紧,可怕的想法升起、难不成……
「我、我去切点水果,可好?」柳点头同意,又回复温文儒雅,并叮咛他要小心。
生果刀的刀峰贴着食指,他咬牙用力一割,再顺势打破旁边的玻璃碟子。
玻璃破碎的声音成功引来男人的注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