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传来寒意,她突地打了个寒颤。
赫连鹰瞧着直皱眉,将她拦腰一抱走至溪边。
杜念秋方要抗议,一件厚重的披风罩到她身上,阻绝了夜晚的寒风。
被风上还有黄沙、阳光及他身上的汗水味。她睁着凤眼瞧着他刚硬的脸,顿时将抗议咽回喉咙里,对他的印象分数止跌回升。
赫连鹰抱着她避过众人回到客房,要离去时,突地又道:”别再轻易尝试离开。黑鹰山外到处是流沙,就算你过得了流沙,也过不了不定时的沙暴。
小心赔了你的小命。“原来他知道她的意图!杜念秋连忙抓住他,”你既然不想娶我,干啥不带我离开?只要带我回集市,我不会再来打扰你的。“赫连鹰望着她,忽然一笑,”我发现,娶你也许不是个太糟的主意。“说完他便走了。
他那突如其来的笑容让杜念秋失了魂,等人都走远了,她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天,这男人真打算要娶她啊!这下真的惨了!
杜念秋苦着睑进房换衣,看见铜镜里湿淋淋的长发时,才惊觉那家伙忘了把玉簪子还给她了。
赫连鹰斜倚在树上,两眼望着屋里的身影。他不讨厌这女孩,也喜欢她的胆量;想来方圆十里内,敢毫无惧色和他说话的姑娘也只有她了。
他知道自个儿的个性并不讨喜,大漠中的姑娘偏好热情豪爽的情郎,而他不是那一型的。他虽不打算改变自己,可也不喜欢自个地的娘子还畏惧他,整天战战兢兢地怕惹他生气。
她算是个不错的对象。赫连鹰把玩着手里的玉簪,想着她娇睫的容颜、柔滑白皙的肌肤、还有那婀娜诱人的身段他嘴角一杨,就勉强凑合着吧!
她是他第一个感兴趣的姑娘。
将玉簪子收进贴身的衣袋,他怕她又想偷跑,便在原地待到屋里的灯熄了,许久之后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第二章
一阵木椅倒地声之后,杜念秋自个儿又掀了盖头,只见赫连鹰身形摇晃、笨手笨脚的扶起木椅,让她忍不住要怀疑是木椅在扶他。
”你到底喝了多少?“她跳下床,走到他身边,帮他将椅子扶好。
他坐到椅子上,伸手比了个五。
”才五瓶你就不行啦!“她二师兄冷如风平常喝酒可凶悍了,每次都得灌个两、三坛才肯罢休,害她以为人人都像二师兄一般呢。
”五坛。“他酒气未消的盯着她瞧。外面那群人全像是怕他跑了,个个猛谨地烈酒。
不过是娶个妻嘛,他是赫连家的独子,传宗接代就靠他了,早晚也是要娶的。他本来没想到要如此早就成亲,但昨晚气头一过,他想既然有现成的女人,他又不怎么讨厌她,干脆让娘高兴高兴,省得成天叨念他不孝。”啊?
那你怎么还没倒啊?“杜念秋瞪大了眼瞧他。快昏、快昏啊,昏了她就可以乘机跑了。想她杜念秋年方十六,大好青春才要开始,她还想当名垂千古的红颜祸害呢,怎么可以把她轰轰烈烈的一生赠给这个冰块男。
外头那群人绝不会想到洞房花烛夜新娘子会跑掉,那表示她有充足的时间回市集上去。至于他所说的流沙和沙暴,她才不信呢,若真有,那她来的时候怎么一个也没瞧见?瞧她巴不得自己醉昏的模样,赫连鹰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五坛烈酒已是他的极限,却未醉昏到不能洞房的地步,看样子要让这丫头失望了。
她自个儿掀了红巾,珠花头饰也卸了下来,连桌上的食物也让她吃了个半空,她倒是挺自动的。赫连鹰见她嘴角还沾有粉红色的桃花糕屑,便伸手招她过来。
”干嘛?“杜念秋听话的移向前,以为他要说什么。
下一秒,她人就坐在他腿上了。她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见他的睑蓦地在眼前扩大,然后是一阵酒气直钻入口鼻之中。他舔去糕屑,温热的唇舌随即挺住她的红唇。
杜念秋两眼大睁地直看着他,老天,他怎么可以碰她的嘴?!
啊——他的手在摸哪里?啊啊——她的衣服啊啊啊——”不不可以。“好不容易小嘴自由了,她却只能说这三个字。
洞房花烛夜嘛,还有什么可不可以的。赫连鹰再度堵住小妻子的嘴,这种时间还是少说点废话吧。
齐白凤是个很好的师父,真的。只可惜他什么都教了,就是忘了教她洞房花烛夜是干啥的,难怪她笨笨的就被人给吃了。睡到日正当中才起床,杜念秋全身酸痛得要命;她下床时每痛一下,就骂一次师父和那不要脸的大色魔。”他人早不知上哪去了,外头的婢女听到她起床的声音,送进水盆来帮梳妆。杜念秋阻止了想帮她梳头的婢女,因为她的发细老打结,这种事她从小就自个儿来,免得被扯得脱牙咧嘴的。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她端坐铜镜前流发,询问着一旁不安的婢女。“夫人,奴婢名唤月牙儿,今年十三。”“社念秋蹙起眉,不开心的梳开打结的秀发,”甭叫我夫人,我才十六,大你三岁而已,你以后叫我念秋姊就好了。“”可是夫人“月牙儿一脸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