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没办法替黎久找那些小孩讨说法,只能折中讨他们喜欢。
屈膝讨好都好,他没什么资格骄横,也不敢骄横。
少了黎漓在这里,萧偃瑾与容盛相处就不大好,两人如今相看两厌,眼底里都容不得对方。
别人或许不知道容盛,可萧偃瑾知道他是容家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在王府来去自如。
容家背景很大,与摄政王家是有联姻之亲,皇亲国戚了。今日的皇商容家,当初的掌权人其实应该是容盛,只不过容盛让了权于他同岁的小叔容擎渊,再也不管容家的事。
萧偃瑾多少知道其中缘由,倒不是容家勾心斗角那些事儿,只是容家祖训掌权者不得迎娶男子。容盛那时候就看上黎漓的,才会让了权。
一个能为黎漓抛下权利和荣华富贵的人,不得不让萧偃瑾提防和敌视。相比起容盛,两相比较,天渊之别。
萧偃瑾露出了胆怯,不敢赌。他如今唯一胜容盛一二的不过是自己与黎漓青梅竹马的情份,容盛不曾参与也插不进来的那十年。
一个让人无法忘怀抛却的过去,十几年的情深意重,比那权豪势还要有分量。
萧偃瑾已经沦落至此,要这样去求得一个人。
容盛撕着萧偃瑾的伤口:“你既然不爱黎漓,留他在王府有何用?”
“谁说我不爱他。”萧偃瑾声音透着彻骨的冰冷,带着敌视看着容盛:“我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区区与他不过相识三年,说几句话而已。何况,黎漓至始至终不爱你,你又何必在此白费力气。”
容盛冷冷笑着:“那你叫人拦着我在外头做什么?你不也知道怕了。萧偃瑾,你能随意用漓漓来当你的挡死箭牌,也能毫不怜惜把他手筋都挑了,你在这里说爱他未免太可笑了。”
容盛说到萧偃瑾的伤口上了,令他痛彻心腑,浑身僵硬。那一点点的期望,自持的情份都被人打断碾碎。
萧偃瑾脸白的如死人,一字一字从喉咙里逼出来,犹如泣血:“漓漓最爱我了。”
容盛是看不上萧偃瑾的,萧偃瑾所作所为他一清二楚,黎漓在他眼里连他手中的小玩意都算不上。
他一直喜欢黎漓,才会与萧偃瑾打交道,住在王府。黎漓离开那日,容盛正好在容家将掌权交给容擎渊,来来去去忙了有半个多月,他盘算着表明了心迹就带着黎漓离开,过来时人已经不在王府了,只有萧偃瑾派着人到处找人。
容盛从管家那里知道了萧偃瑾挑断了黎漓的手筋把人关柴房里,之后赶他出府。他那日质问萧偃瑾时吵了起来。
容盛亲自找的人,却没想到到头来,黎漓又是落到萧偃瑾的手中。
“漓漓这人,看着跋扈,却很会心疼他在意的人,拼了命的保护。他以往对我太过敌视,如今却肯和我坐下来促膝长谈。亦然,他以往这么爱你,如今定然也是不爱的。”
要不说容盛能喜欢他,把一个人看透彻,抹去上面的蒙尘,就能触及到最璀璨夺目的一面。
第27章 心虚的萧偃瑾
萧偃瑾心头火起,猛的将桌上布置的酒菜挥落,乒铃乓啷洒了一地,一只酒杯在地上滚了一圈停在容盛的鞋边。
萧偃瑾害怕了,露出了最尖锐激烈的一部分:“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容盛弯腰将地上的酒杯捡起来,放在手中把玩,晶莹剔透,像极了黎漓。
“我前些日请他喝了茶,险些我就坦明心意。他说王爷岂是他能惦记的。”
容盛将酒杯放在桌上:“我想他是想明白了,王爷你身居高位,还不如一个普通人,能让漓漓说几句真心话。”
萧偃瑾眼底深处翻腾着垂死的挣扎,容盛句句针对,字字如根针扎在他最疼的地方。他到底对别人没那么大的耐心隐忍自己的脾气,容忍旁人在自己面前拿乔。
萧偃瑾朝外头喊了一声:“来人,把他拖出去。”
王府的护院迅速涌进,容盛冷笑一声:“你心虚了,怕了。”
萧偃瑾当然怕,他第一次尝到窒息的恐惧:“滚。”
当初找不到黎漓时候,萧偃瑾想过找到人该怎么好好教训。黎漓反了不听话,给他个教训赶出府,他没了依靠乖乖回来自然就听话了。只是人没找回来,萧偃瑾京城翻了个遍找不到,派着人就往外找。
萧偃瑾也是半个月前查到孙婶才知道黎漓是被赶集的孙婶救回去,黎漓给她银子给她买东西,都是感念那时孙婶救了他。
萧偃瑾在孙婶破旧败落的家里坐了许久,听着她说了尘封已久的许多黎漓的事。
手筋断了,大夫救要花不少银子。发了一场高烧,嘴里都念着一个人。养了半个月的身体,后来就走了。
孙婶家门前有条江,黎漓就走进江里了。
那条江萧偃瑾去看了,江水汹涌澎湃,波涛拍案,下去了连尸体也找不到。
萧偃瑾那时站了很久,眼前一阵阵发黑,险些栽倒进江里。
方呈眼疾手快扶着他,萧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