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看白玉堂面色不大畅快,有点吃惊,随即便明白这老鼠大约吃醋了:“瞧玉堂你说得,展某若是没记错,玉堂只怕比展某去得多多了。”
白玉堂瞬间偃旗息鼓:“算了,说案子说案子。”翻旧账这种事情,白玉堂实在有点心虚,毕竟在认识展昭之前,他恰好是秦楼楚馆的常客,江湖上数得着名号的青楼,数得着名号的花魁,几乎和他白玉堂都有那么点交情,真要翻起来,这猫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展昭白了白玉堂一眼:“我去的时候,流霞姑娘正在梳妆打扮,我就没好进去打扰,挂在她窗外等了一阵。就在这个时候,你猜谁来了?”
“谁?庞家的人?还是刑部的人?”
“都不是,我看见季风了,就是在西夏看到的那个和李元昊密谋的季风。”
白玉堂一琢磨:“猫儿,这个季风,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是挺怪的,冲霄楼名册上的人,哪一个不是一大堆的问题,这些事情当年大人就说了留待慢慢处理,总不能放这些祸害逍遥自在。”展昭亦心情不太好,只因说起冲霄楼就是展昭心里的一段伤心往事。
那时候和白玉堂还没有情定终生,但对这白老鼠始终不同寻常。那年襄阳王意图谋反,无奈冲霄楼中藏了丹书铁券和金兰名帖,实在不便立刻就用国发约束,包大人只能让展昭伺机而动。
结果,展昭还没有行动,白玉堂就仗着自己的本事硬生生闯了冲霄楼,虽然盗出了丹书铁券和金兰名帖,可也身受重伤,差点一命呜呼。后来,展昭一怒之下,拿着白玉堂的绿帖在江湖上整整追杀了半年时间,终于将打造出冲霄楼机关的毒书生季高斩与剑下,才算解了一口闷气。
由此可见,其实展昭的脾气比白玉堂也没好到那里去,毕竟他生生在江湖上冒着锦毛鼠的名头能没有人怀疑,这已经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了。
只是,现在想到这个,展昭更是明白那时候为什么就能不管不顾的提着白玉堂的剑,拿着白玉堂的绿帖追杀季高追杀半年,执着至此,原来都是因为其实那时候就明白白玉堂的不一样。
“猫儿,说案子呢,你想什么呢?”
“想冲霄楼。”
白玉堂叹口气:“我说猫儿,这还有什么好想的,你不是一把火就把那破楼烧得干干净净的,而且冒着五爷的名在江湖杀追杀那群武林败类整整半年么。”
“所以现在才要好好想想。玉堂,这几年我办案时,行走江湖,没少借你的名头到处追杀当年那些漏网之鱼,季风一早出现在庞太师身边,我就在意到,可惜那时候他不在名帖上,后来知道他是季高的弟子时,已经不能随便就处理掉他,毕竟在万岁爷哪里,这个季风也算挂了个名儿了。”
“猫儿,报应不爽这四个字你总该知道的,想这些于事无补,先说说他去找流霞做什么。”
展昭略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白玉堂的表情,发现这老鼠心态还算平和才继续说:“玉堂,季风来找流霞姑娘似乎是为了你。”
“为了我?”
“嗯,季风说,江湖上到处传言我已经死于蛊毒,说玉堂你如今一定失魂落魄,要流霞姑娘引诱于你,然后将你彻底拉倒他们的阵营中。随后还留了一包药面子给流霞姑娘。”
白玉堂果然瞬间大怒,嗖的一声站起来,手掌拍在桌上,排掉一个桌子角:“好大的狗胆,连五爷也敢算计。”
他低头看了看正淡定喝茶的展昭,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什么来着,你做什么不好,偏偏要装死,看吧,这消息一传出来,打五爷主意的人就来了。”
“你现在着急做什么,难不成玉堂你觉得展某付出装死这样大的代价,还不能引得一两条蛇出洞?只要蛇出来了,害怕找不到蛇窝子?”
白玉堂怒火稍减,他觉得现在似乎完全再被展昭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很是不爽啊,影响夫纲,很是影响夫纲:“猫儿,你最近似乎很喜欢找五爷的乐子嘛?”
展昭咳两声:“我继续说案子,继续说案子啊。季风走后,流霞姑娘将那药面子收好,坐在桌边发了一会呆,像是想到什么,就开了个抽屉,那处封信,左右看了看,想了一会儿又收了回去,然后就出了房间。”
“然后呢?”
“展某看房间里也没人了,就进去把那封信拿出来看了看,你猜不到,那是谁写的信。”
“能让你这猫儿露出这样表情的,一定是五爷认识的人。”
“还真是玉堂你的熟人,其实咱两都认识。不过你和他更熟悉。”
白玉堂惊了一惊,这几年,并没有什么人是他白玉堂熟悉而展昭不熟悉的,除非是之前的交情:“五爷不猜了,你说。”
“丁月华!”
“谁?”
“丁家小姐,丁月华。你陷空岛的好邻居,怎么样,很惊讶吧?”
白玉堂眉头皱起来:“丁家妹子也算是个贤良淑德的良家闺女,怎么会写信给流霞?”
展昭摸出一封信递给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