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纵身一跃,消失在了河面。良穆驻剑落地,幸得砚浓接扶。
“咳咳……咳……”一口鲜血涌出。
“殿下!”砚浓惊慌失措,忙要为其运气疗伤。
良穆举手挡道:“不必!”
他起身走到河边,忘川依旧,物是人非。方才那人没留下任何痕迹,看来已是逃走。
砚浓半晌才开口:“方才那是何人,竟能打伤殿下您?”
良穆道:“炼尸人!”只有炼尸人的内力才会那般雄厚,能徒手凭空接下他的洗墨!
“炼尸人?”砚浓问道:“两百年前?”
良穆点头:“嗯!”思考了一会儿砚浓又道:“那余公子会不会有危险!”
良穆不语,低头一阵咳嗽,想来是在尸洞里受那一掌还未完全恢复。
“殿下,先回府吧!您受伤了!”
“嗯!”
——
“良穆……”
余千晨惊声从床上猛然坐起,瞧了眼四下熟悉的环境,才发现原来是一场梦,他深吸一口气倚在床边,闻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开始回忆。
嘴里自顾自嘀咕道:“奇怪了,怎么会做这么多怪异的梦。”
先是梦见了那个看不清脸面的冥王殿下,后又梦见良穆受伤,而且还伤的不轻;以他的功夫不应该的,从聊城回来也已经过了好些日子了,他的伤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才对。
难道是鬼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越想越觉着不对劲,这梦太真实了,余千晨下床拿出那面镜子,犹豫了片刻,才对着镜面小声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没反应……
他又念了一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还是没有反应,他拍着镜面骂道:“不是吧!关键时刻,你他妈的接不通。”
反复又试了几次,他确定是接不通了,才作罢!
“呼!”
余千晨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良穆啊良穆,你死哪去了……”
思来想去,他始终放心不下,回忆起上一次良穆带他入Yin界的过程,虽有些小差池,但路他算是记住了,“要不然,这一次我自己去寻他得了!”
“喂!”他拿过镜子,又朝着里面喊了几声:“良穆。良公子,穆王殿下……”
镜面依旧纹丝不动,他一拍桌,开始思考何时去Yin界,又该如何下去,他如今是生人,没有里面的人带路,估计是寻不到上一次那扇通往Yin界的门了。
“唉!”
寻思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好的方法,余千晨将自己收藏了将近二十载的书本搬了出来,挨本挨本的查。
“人死之后,魂魄离体便可寻到通往鬼门关的铜门,即使不用鬼差带路也可自行进入……”
“这倒是个好方法,可……”
可他总不能因为去趟Yin界搭上自个儿的小命吧!“不行,不行。”
再寻下一本,病入膏肓的人,可以瞧见死去的人,也能瞧见他们是从何而来,只要掩去生气跟在他们身后,便可寻到Yin门。
“病入膏肓?”余千晨捧起书本,仰头思了一会儿,觉着也不太可行,先不提能不能寻到那门,要是一不小心病的太重,那可就直接去阎罗殿了。
“……”
阳有幽冥地府集,为一神人所写,那里记载着这样一段话:“Yin府有鬼刀,其名沧耳,能开山斧田,亦可开启幽冥之狱,所主Yin界百年府王——冥王。”
“咯咯咯……”
翻了大概数十本古书吧!外面天色渐明,雨也停下了。
余千晨合上还未翻开的那一页,收回落下的目光,捂嘴打了个哈欠,起身推开窗户,雨后的清风拂进房内,这是十二载以来他起的最早的一次,鸡刚打鸣就起了。
他转回床前,收起地上凌乱的书本,虽然没寻到方法,但他心中似乎已有对策,喃喃自道:“看来,只能挨到晚上了……”
此日夜。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少主,在里面吗?”
“进来!”余千晨点上一撮清香,开始拾起落下的香灰,这一回他要干一件从前怎么着都没有敢做的事情。
时月走到跟前,脸上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家主子今日如此勤奋,竟有心练习法术,他笑眯眯道:“少主,您叫我?”
“嗯!”余千晨停下手中动作,看着他道:“来,坐。”
时月见他这番动作语气,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甚至感觉不妙,问道:“少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余千晨见糊弄不过,直接开门见山,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帮本少主一个忙!”
果然,无事献殷勤,没什么好事,时月翻了翻白眼:“我就知道,什么忙?”
他道:“我要用探魂术去一趟良穆那边,你帮我守着房间。”
“哦!”
时月非常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