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铣:“……”差点忘了,这人是个怪人。
“反正以后就别再见了,各自安好。”
高榭一把拉住元铣:“你忘了,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元铣,可否别走。”
“哗哗!——”雨势渐大,现下就是元铣想走也走不了。
元铣:“高榭,你我无可能,过分纠缠,只会两败俱伤。”
高榭:“你又怎知?”
元铣事情有些复杂,许久开口道:“我们之间隔着国恨,跨不过去。”
高榭一愣:“你,想起来了?”
元铣:“想起来如何?没想起来又如何?”
高榭:“你曾说过,我灭齐国乃必然之举,哪怕没有我齐国也必定会亡。”
元铣:“没错,我说过。可我到底是个齐国人,那是我的故国,那里边有我要护的人。可是你灭了齐国,是你啊,不是别人。”
高榭:“你是因为这个躲我。”
元铣:“也不全是,但基本是。”
高榭:“齐国灭后,改名番粢,主务农为番敕供粮。里边的百姓,未曾因国灭而死。”
元铣:“当真?”
高榭:“我不会骗你。”
元铣:“所以,你只是处理了齐氏一族?”
高榭:“嗯。”
元铣:“…你,为何这样做。”
“谢谢你。”
高榭:“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他们自己,那日替你说话。”
元铣:“我并没有你想的那般好,你何必对我如此。”
高榭:“我乐意,这辈子见过那么多人,独独见你,动了色心。”
次帘呵呵一笑,道:“登徒子死性不改。”
这雨似不愿停下,又似急着快点下完。
二人错过多次,辗转经年,兜兜辗转,好在你还在。离开的人再度重逢,这是何其的幸运。
第9章 追
雨过天晴,次帘欲要与高榭道别“你的恩惠和情义我会记在心里。但是高榭,你有你的路要走,我有我的地方要去,就暂且各自…”
高榭:“我以为我说的很明白了,元铣,我要你,你去哪我去哪。”
次帘无奈扶额,道:“你如此任性,放番敕君主于何处?他是位贤主,你应当追随。”
高榭:“即是贤主,那你同我一起追随。”
次帘:“我…”一时语塞,自己早已没了当年骁勇,低声回道:“我使不动枪了,现已是一介废人。”
高榭面色有些沉重,眼里是心疼“那些日子,你还好吗。”
次帘浅浅笑道:“好与不好都已发生,人总要向前看的。”
高榭:“你不来,那边我跟着你,天涯海角,我必到生死相随。”
次帘:“这话还是收回去吧,听的人…”次帘的眼神有些躲闪,转过身,拿着伞往来时的路去。
“会乱的。我怕自己乱了…”早在雨中遇你,梦里记起,次帘就已经乱了。
高榭:“听的人怎么了?元铣,你怎么就走了。”高榭未听见后面的话,牵着马跟在次帘身后。
路上,高榭还是嘴巴说个不停:“元铣,你现在都想起来了,那日后我是唤你次帘还是元铣。”
次帘:“日后元铣便作我的字,帘依旧是我的名。”
高榭:“你们齐国还要有字啊,那你给我取一个。”
次帘:“字一般是父母取,你确定要我给你取。”
高榭:“……”
“那算了,我可不想给你占便宜。”
次帘浅笑,转念想,问道:“说起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番敕。”
高榭:“你什么时候动身,我就什么时候走。”
次帘:“那现在就走吧,随便回去番粢看看。”自那次一别,再未回去过,次帘走不出心里那道坎。但今日听高榭如此说来,应当不是自己想的那般悲哀。
闻言高榭眼睛放光,喜上眉梢:“好,现在就走。”
次帘见他的反应,嘴角不动声色的微微扬起,自己原来这么重要吗。
……
番敕
奕子烀在殿前批改折子,突然开口问道:“这个月还剩几日。”
一旁侍从毕恭毕敬回道:“回王上,还剩四日。”
奕子烀:“那高将军可有来信。”
侍从:“回王上,今日还是没有。”
握着奕子烀手里的笔“咔擦。”一声变成两半,低吼道:“他高榭这是要将番敕忘的一干二净啊!”
侍从匆忙跪下:“王上息怒,许是路途遥远,耽搁了。”
奕子烀:“什么信件要送三月之久!”
侍从:“……”扯不下去了,还是听天由命吧。
“报,启禀王上,高将军来信。”
奕子烀连忙起身,走上前拿过信件,打开一看,草草写着:现已返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