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李月来随意翻了几页:“好书好书!”
陈暮雪笑了笑,不再打扰他难得的书兴。
回到书院正赶上公厨,在蓬莱酒家吃了好的,在品品这清淡小菜难免有些难以下咽。
李月来吃了半张饼,喝了一碗白粥,等陈暮雪慢条斯理吃完一小碗南瓜才踱回寝舍。
洗漱完毕,李月来抱着枕头非要和陈暮雪挤一张床上。
“睡吧,我困了”,陈暮雪岂不知道李月来想干什么 ,故意侧身背对着他打哈欠。
“我一点儿也不困”,李月来紧紧贴着陈暮雪后背,脑子里不断出现那个和陈暮雪相似的琴倌儿,周原到底和他家阿雪过去要好到什么地步?
陈暮雪感受到身后的李月来越贴越近,一片滚烫,恨不得把自己揉到骨子里去。
他无奈地艰难转身,额头抵着李月来下颌,好声好气平息道:“睡吧,明早还要早起呢”。
“我不!”李月来凑着脸往陈暮雪脖子里藏,一边吐气挠他痒痒。
这一夜,李月来对着陈暮雪乱喊,阿雪中夹杂着“琴倌儿”。
“阿雪,那人对你有意思”。
陈暮雪知道,他说的是周原。
…………
早晨,第一堂课,是林夫子授《论语》,授课间大约坐了二十几人,大家都早早儿的等候着夫子。
林夫子年迈,声音极慢,喜欢拖音,听得李月来昏昏欲睡,哈欠连天,只能硬撑着眼皮盼望下课。
陈暮雪趁着林夫子转过去坐下,拍了拍李月来:“醒醒,待会儿有白院长的课”。
一听白秋横,李月来顿时Jing神抖擞,翻出《论语》底下那本《寻商天下》,然后仔细阅读起来。
“李月来”。
林老夫子虽眯着眼睛,一眼就把他书皮上的《寻商天下》四个大字瞧得清清楚楚。他年纪是大,教了这么多年的书,可一点儿也不含糊。
夫子一点名,李月来簌地一下站起来,恭敬看着他:“夫子”。
林老夫子摸了一把胡须,问道:“书里,你最欣赏哪句?”
李月来对陈暮雪投来的担忧目光置之不理,这点能难倒他?
闭目思索片刻,他淡然背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哈哈哈哈哈哈”。
“他不是认真的吧?”
“我觉得他在搞笑”。
“好了好了,别笑了,你看他的脸色”。
见周围人此等反应,李月来刷的一下脸红了,匆忙看向旁边的陈暮雪。
陈暮雪已然埋下头去,好像在认真看书。
后边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
“李公子,夫子问得是《论语》,不是《诗经》”。
李月来回头一眼,顿时眉头皱得更紧了。
是望霁这厮,语气还假惺惺的好像很真诚,其实肚子里全是坏水,指望他出丑。
哼。
李月来回过头,朝夫子弓拱手道:“学生错了”。
林老夫子长长叹了一口气,朝他摆摆手,懒得再管,继续授课,毕竟书院里这种学生杜绝不了,最后能成大器的始终是少数个。
这堂课上的尴尬,李月来再也没瞌睡了,盯着林老夫子一动不敢动,就是一句也没进心里去。
好不容易下了林老夫子的课,李月来回头去找望霁。
这小子,上回在月池边看他就不爽了,正好新仇旧怨一起算。
他立到望霁面前,皮笑rou不笑道:“望公子学识渊博,方才让你见笑了”。
见他直冲冲走过去,陈暮雪连忙放下书也跟过去,在他身后扯住道:“月来,我们一起去趟茅房吧”。
李月来望了望霁两眼,没动,好像这样就能起到点儿警示的作用。
望霁回望着他,眼神坦荡而不解。
“李公子,若是刚才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包容,天下之大,谁也不能万事知晓,李公子不知道这个,必定也有知道我不知道的东西,我只是发自真心想要为你解惑一二”。
双拳打在棉花上,李月来暗自叹气,算了。
他没理望霁,转身同陈暮雪往茅厕去。
陈暮雪在路上苦口婆心地劝道:“月来,在书院里,做事别冲动,得想想后果”。
“我知道”,李月来点了点头,直接走进茅厕。
二人方便回来,白秋横已经进了授课室,正负手打量李陈二人。
☆、农庄
李月来看了些《寻商天下》,对白秋横很是敬佩,实现和他对上,于是上前想搭讪两句。
白秋横似是知道他要上前套近乎,捡起书本道:“好了,上课”。
第一间授课室内,坐了十余人,齐刷刷盯着白秋横。
白秋横道:“今日学《大魏法》,授课之前,我有一问”。
望霁拱手道:“夫子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