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雪掰开一半馒头,吃一口:“二十来口吧,他们妾室多,我爹不在了,为了显示不冷落我家,他们都要来的,”他一边站起来把李月来拉着坐下:“快吃吧,今早就是我娘和杨凌也都是吃这一样的”。
听罢,杨凌这厮也跟他一样啃馒头,李月来心里舒服几分。
吃过早饭,正央求着把陈暮雪抱到床上去了,还没开始正题就被易微打发人来说:“公子,姑爷,夫人说二老爷三老爷快来了,让你们准备一下,出去待客”。
“怎么这么快”,李月来恼了一下 低头在陈暮雪嘴上狠狠嘬一口,吧唧一声太响了,让身下陈暮雪红了脸。
李月来慢吞吞起身:“知道了,马上来”。
小两口又腻歪了会儿,才整理着装,去见客的大堂。
易微还没来,按照规矩,得他们这些小辈在这里先招呼一下长辈,然后再去叫易微这个家里唯一辈分高的人出来见客。
“你大伯面前不能提儿子,真是恼火”李月来捧着一碗白糖糕,再次确认道。
“嗯”,陈暮雪点头。
“那他怎么不过继个孩子?”李月来吃得正欢,见陈暮雪半晌不回话,侧头去看他。
陈暮雪端坐在旁边,颇有心事的样子,李月来顿时觉得手中白糖糕不香了。
他把碗放到桌子上:“怎么了?忧心忡忡的”。
陈暮雪饮了一口茶,竟是冬念,他端着茶杯没放:“倒不至于忧心,听你提起过继,想到些陈年旧事”。
觉得曾经跟自己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如今看来,真有几分可能。
“什么?”
“小事”,陈暮雪又饮一口茶,拒绝回答。
“你不说就是,待会儿我自己问”,李月来笑了笑。
听罢,陈暮雪又觉自己嘴快了,无奈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二伯几句闲话罢了”。
“什么闲话?”这时的李月来一脸好奇,街边仿佛嗑瓜子聊八怪的妇人家。
“二伯原先说将来要从我名下过继孩子,”陈暮雪说到此处,侧头见李月来眉头突然紧锁起来,内心一笑,嘴上道:“我本想这事与我遥不可及,就满口答应了”。
“什么?!”听罢,李月来站了起来,盯着陈暮雪,眼里横竖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要是他的孩子,他可舍不得!
陈暮雪佯装为难地点点头:“嗯,对不起”。
李月来深吐了口气,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那我宁可这辈子不生孩子”。
言毕,耳旁似有低笑声。
他侧头去看陈暮雪,见他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立即明白过来,伸出手去弄他痒痒,一边往他身上欺。
“阿雪,竟然敢骗我,看来我还是没把你收拾服帖,得再加把劲”。
陈暮雪见他又要胡来,还是在大堂内,待会儿先不说大伯二伯,要是我娘的丫鬟进来看到,传到她耳朵里,他也得羞愧死。
他连忙躲避着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李月来也是有分寸的,见好就收,撒开手放过他。
正欲再得几句嘴上便宜,外头丫鬟进来了:“公子姑爷,大老爷来了”。
二人忙忙起身正衣冠,咳嗽一声,大步往外走去迎接大伯。
陈仁礼年近四十,在家庭和睦,在枯岭谋了个闲官儿,日子过得滋润,满面红光,脸上也是笑意盈盈。
“大伯”,陈暮雪迎过去喊了一声。
李月来也跟在后面,和了一声。
“嗯”,陈仁礼点点头,先扫了李月来一眼:“还是上回成亲见过月来,这么些日子不见,长好了”。
在说他做赘婿享福了,日子太滋润。
“大伯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月来因为新村的生意忙前忙后,生了一场大病,才养好些,经不得夸”。
陈暮雪说着,稍微站前些,伸手请陈仁礼进屋。
“是么”,陈仁礼边往屋里走,身后一干家眷都跟着,叽叽喳喳还有小孩儿的吵闹声:“新村动静闹得可不小,有人说它会是小幽州啊,月来,我看好你”。
“小打小闹,大伯见笑了”,李月来跟在陈暮雪身后,轻扯一下他的衣襟。
陈暮雪眼带笑意回头看他一眼,把衣襟收回来,吩咐丫鬟上茶。
陈仁礼坐定后,开始问东问西,一会儿问李月来对新村的打算,是否有他能帮忙的地方,一会儿听李月来说要去幽州读书,劝他先把新村弄稳定了再去。
这么大个饼,他也想分一块。
李月来同他周旋一圈,二伯终于来了,只带了两个夫人和刚满十三岁的长女,陈慧慧。
陈徽云一家的到来分散了陈仁礼的注意,两兄弟坐在一起聊起来。
陈徽云一脸丧气,眉间尽是愁云。
☆、平凡的日子(8)
“怎么了?”陈仁礼喝口茶问。
“诶”,陈徽云长叹一声:“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