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要教了,何翌在一旁脱下外衣,一边搓搓手臂看着李月来。
见他一动不动,催道:“脱衣下水啊,站在岸上学不会泅水!
听罢,李月来动了动胳膊,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赤脚往水里走。
冬日里的水,冰凉刺骨。
李月来忍住没把腿缩回来,转身看何翌还站在岸上,弯腰掬了一盆水往他身上泼:“你看戏啊!”
何翌跳闪躲避不及,衣裳落了水,冷的直叫唤。
“大冷天的,我教你泅水容易吗!还泼我!”何翌假意斥责一声,扑通大力一声跳下水,溅起的水花落到李月来头顶和上半身,一身透心凉啊。
“好啊,何翌,胆子肥了是不是”,李月来双手狂拍向水面,两人像是回到小时候,面对面打起水仗。
直到快晌午了,何翌半坐在岸上,腿放在水里,把李月来的外衣披在身上,一脸生无可恋地望着水池里,还在学憋气的李月来。
直到李月来的脑袋从水中伸出来,掏了掏耳朵,深吸几口气,一副你觉得我进步如何的表情看着何翌
何翌语重心长道:“月来,就像做生意和读书,你自己也知道,努力固然重要,但天份也必不可少”。
李月来长长叹了一口气,长腿一迈,跨上岸,坐到何翌旁边。
“兄弟我吃过不会泅水的亏,要是学不会,将来指不定会因此命丧黄泉,你忍心?”
见李月来说的这般严重,也不似玩笑话,何翌不禁认真起来,他跳入水中,像一条鱼一样,一会儿就游老远。
冬日里泅水,习惯水温后倒别有一番乐趣,他多游了一圈,然后探出脑袋道:“要想游得远,你必定要先适应在水里闷气和吐气”。
李月来原本以为只要下定决心,泅水没什么学不会的,可一上午下来,让他丧失了信心,只觉泅水和读书是一样的道理,他对二者毫无天份,也许不能强求。
这种念头刚一升起,那日在这里被拖下水去的感受顿时席卷而来,溺水窒息的感觉他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
“不行!”李月来对自己道,“我一定要学会”,说着他又深吸一口气,埋头下水。
“你就把自己想象成一条鱼,放松四肢”,何翌这个师父在一旁有心无力地指导道。
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李月来肚子喝水快喝饱了的时候,似乎体会到了憋气,以及四肢如何在水中放松保持平衡的诀窍,竟然成功扑腾了几下。
“对对对!”何翌站在岸边,惊讶地看着李月来,虽然只有几下,也没游出去,但也算是入了门。
今日目标达成,李月来不游了,挣扎一上午,也是很累。他爬到岸上去穿衣服,一边对何翌道:“走,去吃饭”。
“走走走,我这个师父教了一上午,早就饿了,”何翌听到要去吃饭,赶忙穿好衣服:“不知道还订不订得到湖兴酒楼的桌子”。
最终,李月来没带何翌去风荷乡,何翌自然也没去成湖兴酒楼吃饭。李月来下午要去新村,干脆带何翌在路上小摊上随便吃了两碗面,挥手和何翌告别:“你先回吧,今日忙,下回我再来找你学泅水,一定带你去湖兴酒楼,绝不食言”。
何翌轻轻哼了一声,朝李月来摆摆手,转头往镇水村走:“下回请我这个师父出来可不是一袋板栗能解决的”。
李月来笑了笑:“知道知道”。
和何翌分开,李月来直奔新村。
与上一次来这里相比,新村改变颇大。
易微答应新建铺子,已初见成型,周围还有不少施工的人正在吃饭。
李月来闲逛一圈,数了数,易微盘下来的半边街上有八间铺子。他站在分界线上,远看另外半个还十分荒芜的地皮,心里有些痒痒,期望这半边赶快有着落。
原地站了会儿,他又往回走。
“兄弟”,李月来朝路边坐在地上吃饭的男人招招手:“吴京华在吗?”
男人端着一碗饭有些拘谨,拉起袖子擦了一下嘴巴,对李月来摇头:“没来”。
“他什么时候来?”
男人迟疑了一会儿,道:“吴掌事下午应该会来,稍微晚点儿”。
听罢,李月来眉头一皱,问道:“吴掌事上午在不在?”
男人下巴点得有些不自然:“...在吧”。
“他最近家里有事么?”
男人摇摇头:“不知道”。
李月来点点头,转身走道:“去吃饭吧,我就在这里转转,他要是来了,记得叫我”。
男人看着李月来这语气和气势,有些畏缩了,忙低头轻声问:“敢问公子是?”
“李月来”。
男子就是一个运土的,对这个名字很是陌生,他看着李月来的背影越来越远,悄然和一旁同伴嘀咕:“李月来是谁啊?”
一旁同伴道:“听着有些耳熟”。
*
李月来把整个街道和铺子都仔仔细细打量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