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洗澡的房间在对面,陈暮雪站在门口想快点去洗。
“来了来了,”陈琼连忙站起来抱着衣服跟上陈暮雪。
浴房内。
陈暮雪坐到浴桶中,热水漫过肩膀,他长长舒了一口气,闭上眼。
陈琼在旁边拾掇脏衣服,看了一眼陈暮雪,见黑□□浮在水中,陈暮雪整个头都漫到水里去了。
“公子,在巷子里发生啥了?你魂不守舍的”。
陈暮雪露出水面,呼了一大口气,柔顺的黑发和脖颈贴合在一起,有些让人移不开眼睛。
陈琼道:“公子,我觉得你和姑爷之间…有些怪怪的”。
陈暮雪将头发扒到耳后,露出修长的脖颈,立即否认:“没有,你想多了”。
“才不是”,陈琼摇摇头站起来,往陈暮雪头发上轻柔的涂抹皂角汁:“若是从前,公子断不会自己一个人去找姑爷,多危险的事儿,而且回来的时候,姑爷抓着你不撒手”。
陈暮雪被问住了,他是个从不管闲事的人,就是发善心,也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
浴桶上的手指渐渐收抓住,直到想了一个让自己心安的理由他才慢慢松开。
还得依靠李月来去华源书府读书。
大约泡了一柱香,陈暮雪靠在桶里,唤陈琼擦头发。
陈琼一边擦,忽然发现没带陈暮雪常用的润肤膏:“公子,你再泡会儿,我回房拿润肤膏”。
他把桶里剩下的热水全部倒进去,转身道。
陈暮雪点头:“嗯,快点”。
陈琼出去后掩上门,屋内安静下来。
陈暮雪原本紧绷的Jing神放松了些,心事却一茬接着一茬。
白允南能追到幽州来,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如今,他成了自己一块悬在心上的石头。
一日不除,一日不得安定。
想到此处,陈暮雪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这时,门口突然发出声响,像是什么落倒在地。
陈暮雪眼光扫向门口,警觉地从水中站起来,拉下架子上的寝衣披好。
“谁?
一道人影突然映到窗上,令陈暮雪浑身紧绷起来。
“是我,暮雪”,门外的人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朗声道:“你别紧张”。
是李月来的声音。
他在门口做什么。
“你....”。
话未说完,陈琼的声音参和进来:“姑爷,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拿润肤膏的空当李月来都能摸过来,真让人佩服!
李月来嘿嘿笑了两声,朝陈琼摆手:“我就是来看看,马上走”。
屋内陈暮雪一边听二人对话,一边穿好衣服,散着一头shi发打开房门。
李月来已经下了几步楼梯,听到开门声,回头看陈暮雪,见他散着shi发,皱眉道:“收拾好了回屋,等头发全干后好好睡一觉,我晚饭前回来”。
陈暮雪没应声,看着李月来下楼出了蓬莱酒家,他收回视线踏出浴房,往房间走。
李月来估计是见陈琼离开,是怕自己一个人呆着有事,过来守了会儿。
房内。
桌上摆好粉蒸白鱼,青菜豆腐汤和木耳瘦rou。
陈暮雪把菜全部打量一遍,端起温水喝了一杯,便倒头睡去。
李月来这边出了蓬莱酒家,四处逛了逛,弄清楚这里的街道陈设,挑着顾客多的铺子买了玫瑰酥饼和周记烧饼。
还未回蓬莱酒家,两个烧饼全部下肚。他掂量掂量手里玫瑰酥饼,回到蓬莱酒家。
屋内点了安神的香,李月来推开门,见陈暮雪在睡,轻手轻脚放下酥饼,转身去了厨房。
陈暮雪一觉睡得极不踏实,噩梦连连,亥时便醒来。
窗外天色全黑,屋内点着两盏油灯。
他半坐起来,刚想唤陈琼,余光扫到桌子上困觉的李月来。
打量李月来许久,才掀起被褥下床穿鞋。
李月来睡得浅,屋子也安静,陈暮雪端茶杯喝水时他就醒了,抬头看着陈暮雪,等他放下茶杯后,站起来轻声细语道:“好些了吗?”
陈暮雪有些不习惯突然这样说话的李月来,“嗯”了一声:“本来就没事”。
“那就好,我看桌上的菜都没动”,李月来转身把火盆旁放的一碟玫瑰酥饼和一个瓷碗端来。
瓷碗很烫,放下后他立即捂住耳朵:“你尝尝,我做的”。
听罢,陈暮雪心中暖暖的,嘴角弯起沿着凳子坐下来。
他把瓷碗揭开,一股甜香味弥漫看来,勾起肚子里的馋虫。
是醪糟玉米羹,上面切了嫩嫩的苹果丝。
☆、幽州之行(一)
陈暮雪看得心中一暖,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慢慢吃。
醪糟玉米羹多了诱人果香,口味甘甜,小半碗吃下去,陈暮雪肚腹渐饱,身心跟着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