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暮雪的不解其意中,他闷闷笑着抖了抖下身:“那我开始了”。
陈暮雪:“......”。
李月来利索解开裤子,陈暮雪则侧开头去打量两边的树木。
随即,耳边响起长长的水声,陈暮雪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一时间觉得气氛有些微尴尬。
李月来可管不了陈暮雪这些心思,得到疏解,舒服多了。
他一边眺望远处,一边利落拉好裤子,突然眼里闪过一摸光亮。
他松开陈暮雪往左边树林里走,指着前方:“那边有柚子树,结了好多”。
陈暮雪只得跟在后面,二人绕过一排松树,右边长了一棵不大的柚子树,上面挂了许多金黄的大柚子。
李月来顺手捡起一根木棍,在手里掰了掰,回头对陈暮雪说:“霜打过的柚子最甜,弄几个在路上吃”。
说罢,他转身上树。
李月来常年在山林打滚儿,爬个树不在话下。他选好一根粗点的树枝,身形矫健地爬上去。
棍子碰到顶部那个有大又黄的柚子,用力一打,柚子顺势落了下来。
两个,三个,四个,柚子像雨点一样一个接一个应声落地。
陈暮雪见他还要敲,大步走过去拦住险些滚远的柚子,只听树上传来声音:“选几个大的”。
见差不多,李月来低头看陈暮雪弯腰捡柚子,靠在树上休息:“二东家,你知道我是如何设想的么,新村”。
陈暮雪对于这个称呼一时没回过神,怎么自己就成老二了。
半晌,他兜着三个柚子仰头看李月来:“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只凭一张嘴做大东家的人”。
李月来笑了笑,从树上爬下来:“不然呢,值钱的从来都是赚钱的想法”。
陈暮雪转身道:“可想法也要用钱买,我就是买你想法的人,而且你的想法是否成熟,还有待验证”。
李月来弯腰也捡了几个大柚子:“我们是一家人,不算买卖,最多是互帮互助”。
陈暮雪不理他,抱着三个柚子往回走。
李月来见他对自己的想法没什么兴趣,也没信心,解释道:“新村的地可分四块,方方正正的,前后各分两块地做妇女和孩子的专门生意,比如胭脂和布庄,另外两块供家用支出,比如吃饭种地”。
枯岭热闹的集市不多,就算是在最繁华风荷乡,也只有两条街,专门用整个新村来做这个,李月来的想法还是头一个。
陈暮雪一路听李月来谈论自己的想法,直到上马车。
陈琼提前把两碗白菜汤和馍馍放到车内,用棉褥包好。
李月来窝回被褥里,咬一大口饼,侧头见陈暮雪吃的慢条斯理,一口口撕下来,和着白菜汤咽下去。
要是吃大锅饭,肚子都填不饱。
李月来看得着急,干脆转过头,两口把白菜汤喝完,擦干净嘴,拿起凳子上那本《左传》,一边问:“明年院试,你也参加么?”
陈暮雪把白菜咽下去,大雪过后脆甜爽口。
他抬头扫了一眼李月来:“你想说什么”。
明知故问,易微不可能答应他去参考。
“只要咱们配合的好,就像这回一样,那时候说不定我有办法让你去参加考试”。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是有什么陷阱等着自己跳呢。
陈暮雪吃完最后一口白菜,放下筷子,翻开车帘对陈琼道:“姑爷该吃药了”。
陈琼从后面马车内探出脑袋来:“好的,药热着呢,我马上端来”。
车内李月来:“......”。
大家吃完饭,马车行驶起来,他们运气不错,入夜前找到一家小客栈。
陈暮雪站在柜台前,回头看了看,一共六个人。
“老板,我们要四..”。
“三间房”,李月来站出来,一脸当家做主的模样对掌柜道。
陈暮雪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李月来,又不是在陈家,已经单独给他开了一间,睡得舒舒服服,自己和陈琼一间刚好。
李月来在他耳旁低声道:“做戏做全,要是被你娘派来的眼线发现,传回去,可就没下回了”。
好像也有些道理。
陈暮雪略作思索,对陈琼点头。
陈琼收到示意,掏银袋子付钱。
李月来得了逞,握着房牌昂首挺胸上二楼。
陈暮雪看向李月来的背影,活像个招摇的孔雀一般,他摇摇头,回头翻看菜单。
“烧圆鱼、爆炒腊杂、桂圆烧鸡和姜丝鲜汤,送到屋里”,点罢,陈暮雪合上菜单,转身欲走,突然又回身道:“再加盘香菜牛rou”。
他吩咐完陈琼带着其余三人自行点菜,才慢步上楼。
客房冷得无处安身,李月来先前进来后,嘱咐小二加火盆。
陈暮雪进屋后,脱下披风,李月来忙道:“屋里冷,等会会儿火盆热起来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