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雪点点头,站起身来,向陈琼眼神示意,陈琼站在门外,跨门进屋后掏出二十两银子给男子。
“今日多亏了你,陈家感激不尽,将来若有难处,陈家但凡能做的,绝不推辞”,陈暮雪再次向他微微弯腰道谢,叫陈琼送出去。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陈暮雪目送男子捧着银钱出去,转身回到自己屋里。
下人正好煎药端来,陈暮雪看着丫鬟给李月来喂药,一边吩咐道:“今夜姑爷只是醉酒了,明白么”。
“明白”,屋内的丫头小厮统一道。
李月来嘴角闭得紧,药汁顺着嘴角全部淌到被子上。
陈暮雪皱眉道:“别喂了,等姑爷醒了再喝”。
“是”,丫鬟如释重负收回刚吃完,转身退下。
屋里丫鬟收拾屋子,布置火盆,等一切安排妥当,已经是戌时。
房内人也散的差不多了,陈暮雪也被屋子里的热气弄得脱下外衣,坐在桌边喝了两杯茶。
他慢慢缓过热劲来,侧头看了一眼床上全身赤《》裸躺着的李月来。
实在不理解大夫坚持这样的用意,这么小个屋子,放六盆火还不够散寒气。
正想着,床上传来一声咳嗽。
李月来醒了。
“陈琼”,陈暮雪站到门口唤隔壁陈琼:“姑爷醒了,端药来”。
“是,公子”,陈琼应着,立马小跑往厨房去。
没一会儿,他就把热好的药递给陈暮雪。
陈暮雪接过药,对上李月来还有些劫后余生发未醒神的眼睛,他道:“还有不舒服么?”
良久,李月来缓缓摇头,没力气和Jing神答话。
陈暮雪握着汤匙在碗里荡了荡:“既然醒了,就喝药”。
李月来抬头看陈暮雪,见他居高临下,手里端着药碗,眼里平静毫无波澜,于是微微侧身道:“溺水喝什么药,不喝,我要睡觉”。
这气来得让陈暮雪莫名,他把碗放到一旁,弯腰扶李月来坐起来。
“喝了药才有Jing神,不喝靠自己得半个月才能缓过来,况且里面有预防风寒的药材”。
李月来身上没什么劲,只能任由陈暮雪摆弄。
等李月来被架起来坐好后,陈暮雪端起药碗,一边喂他,见他浑身无力,可怜巴巴的,软声道:“都是平心静气的药,不是治溺水的”。
他感觉李月来因为溺水觉得有些丢人。
察觉陈暮雪的态度有所转变,李月来低头张嘴喝了一口药汁,立即被药苦的皱眉。
“东西都收好了?”他问。
“嗯”,陈暮雪微微点头,目光不自觉从汤匙移到李月来苍白的唇上,心弦像是被人拨了一下,有些违心道:“你这样能去么?”
李月来右手捂住胸口,呛了水,闷闷的疼。
“不耽误,路上睡两觉就好了”。
他们是穷人家的孩子,养的泼辣,没这么娇气。
陈暮雪私心是想去的,也是因为想去华源书府,才没拒绝李月来提的要求。
“嗯”,他拿帕子给李月来攒干嘴角,将最后半勺子药渣喂进李月来口中:“看清楚是谁推的么?”
李月来揉胸口的手一顿:“天太黑,没看见”。
“没事,以后注意些,晚归出门时找个小厮跟着”,陈暮雪端碗站起来,把它搁到桌上,往衣柜处走:“你选几件出门穿的衣服”。
李月来目光落到陈暮雪背上。
陈暮雪只穿了见贴身衣服,腰窄肩宽。
他看了会儿,见陈暮雪埋头找衣服,不知是不是喝药的缘故,又有些力气开玩笑了:“我只值二十两?”
陈暮雪的手臂上搭了两套衣服,转过身道:“你觉得多少合适?我叫陈琼补给他”。
李月来笑了笑,道:“那也不必,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过,你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呢”。
陈暮雪没理睬他,把衣服摊开给他看:“行么,这件”。
李月来随意看了几眼,点头:“可以”。
听罢,陈暮雪坐回椅子上,一边在膝盖上给叠衣服,低声道:“你先睡吧,我还要收拾东西”。
“那就辛苦了”,李月来喝了药,眼睛越来越犯困,渐渐睡去。
收拾好衣服,陈暮雪也困了,趴在桌上将就睡去。
二人都太累,睡得死沉,早上还是陈琼进来叫醒的。
陈琼放下热水,拍了拍趴在桌上的陈暮雪:“公子,该起了”。
陈暮雪睁开眼,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睡眼惺忪地去看床上。
李月来还没睡醒,不知何时给自己搭了被褥。
“公子,早饭已经在隔壁摆好,牛ru也热好了,吃完就出发”。
陈暮雪揉了揉太阳xue,吩咐陈琼:“把椅子上的衣服拿出去放好,再热一碗药来”。
“是”,陈琼把柜子上叠好的衣服抱出去,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