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得有些远,李月来也不敢轻易应承什么,只再点点头表示晓得了。
易微像是叮嘱不完似的:“日子长,你们过去有什么不重要,以后有孩子了都会好”。
李月来感觉自己脑袋上快要绿成一片草原了,陈暮雪过去是有多么Jing彩,以至于易微提前让他心里有底。
反正她说什么,李月来都听着,特别是生意上的事,他时而还切中要点的附和几句,令易微很是满意,以至于讲累了才放他离开。
这些年,陈暮雪对生意上的事兴趣全无,听她一唠叨就一言不发,跟修闭口禅似的。
李月来好不容易从主屋出来,直接绕回他和陈暮雪的新房。
陈暮雪不在房间内,他逮着一个丫鬟问:“公子呢?”
“公子在里面看书”,丫鬟指了指隔壁书房。
他走进书房时,陈暮雪正捧着一本书看到津津有味。
这人犹如雪山上的莲花,清高傲气,应当除了读书作画这等高雅志趣,就没有他等凡人世俗的欲望了吧,比如搞钱。
新村的生意,易微竟没有要陈暮雪掺和一脚的意思。
李月来想罢,敲响半开的房门:“暮雪啊,在忙吗?”
陈暮雪瞥他一眼,淡淡地移回书页上:“有事么”。
他笑着走近:“我才到你娘面前表演了一场贤婿,明日回李家,你可得还我三分薄面”。
得先把招呼打好,要是明日陈暮雪翻脸不认人,在他爹面前胡说八道,那就可太惨了。
陈暮雪合上书,好意道:“我劝你别没事去我娘面前晃,不然她把你拆骨入腹,你还在替她叫好”。
“我见母亲挺好,明事理,和和气气”,李月来不知他是试探,还是真心,感觉也有些讽刺他在易微面前蠢笨的意思,只得不停夸易微,总不会错。
陈暮雪冷笑一声:“但凡她要的东西,没有办不成的,以后你自行体会”。
李月来尴尬笑两声。
这母子俩的关系看来不大好,说不定将来还要受夹生气,赘婿之路,实在艰难。
第二日,早上。
两位新人吃完早饭,坐上马车,带着一堆礼物赶往镇水村。
李月来坐车无聊,揭开陈暮雪搁开小桌上的蜜饯盒子,有一搭没一搭吃起来。
“要么?”他把盒子递给陈暮雪。
陈暮雪摇头,这蜜饯盒子装的是红枣茉莉,美容养颜,他吃得很少。
“今日为何不见陈琼?”此行只有他、陈暮雪和车夫,李月来有些奇怪。
“他放休”。
其实陈暮雪让他私下去打听寒山大师近来行踪,有传言他最近要到幽州去。
李月来继续百无聊赖地翻看礼盒,看到里面满是长须的人参,其实李文昌和魏香云是庄稼人,这些名贵的东西不如折成银子实在。
他又从一对礼物里翻出一副画卷,徐徐展开,是前朝著名画家刘鋆微的山水珍禽图。
“……”。
此图有市无价,千金难买。
这画要是给他娘,她能第二日就把它送到当铺去。
过了会儿,李月来又问:“之前郊外那次,那个白允南和你什么关系?”
其实昨日易微说了要他对陈暮雪的过去既往不咎,他就想到了这个白允南,而且脑补许多,兴许二人少年相视,情深义重,父母阻挠,才不得已渐行渐远。
要是陈琼在场,得急得跳脚,怀疑李月来又听到他家公子什么风言风语了。
陈暮雪面色微沉:“你之前不是说我们各予方便么,问这些是不是过界了?”
李月来解释道:“你别多想,我是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心里没数,将来在母亲面前出岔子”。
陈暮雪掀开车帘,看向路边风景:“我和他不熟,你莫在我娘面前乱说”。
听了这话,李月来当然不信,他收好蜜饯盒子,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我也就是无聊,和你随便聊聊”。
“无聊就睡觉”,陈暮雪放下车帘,靠在车壁上闭上眼。
陈暮雪不想搭理李月来,他只好收声。
一路马车安静地向前行驶,快到镇水村了。
李家这么寄予厚望的小儿子竟然娶了个柔身儿,自马车入村开始,路边的村民们三五人聚成一堆,看热闹的,议论的,景象颇为壮观。
这些年,镇水村入赘的男子,还是到柔身儿家的,可就李家独一份。
“快看快看,李家的回来了!”
“都说柔身儿好看,我倒要看看那个柔身儿是何模样”
“车帘子拉的这般严实,是见不得人么”。
……
听到议论,李月来突然回想起自己出发去风荷乡的那个晚上,路上也是议论纷纷。
当真是人言可畏。
抵达李家,下车后,李月来微微拦着陈暮雪快步进屋,掩上大门。
看稀奇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