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莲儿把他的脑袋提起来,愣了愣,随即摇头苦笑……濮阳野临死前竟然还摆好了个咧嘴笑的表情。
“真他娘的疯子。”玉莲儿把濮阳野的脑袋扔进木盒子里,把温疏影提起来抱在怀里揉了揉,说:“走,找郡守聊聊,完事了回去领赏。”
……
段石玉把张子文带会京都之后没几天,张子文大病了一场。段石玉不顾身份,让张子文睡在他的龙榻上,找御医每日给他调养。
如此行为,在戒规森严的皇宫里便传到了太皇太后的耳朵里。老太太的身体已经日渐衰弱了,她不想再跟段石玉怄气,便让赵太后来找段石玉算账。
廷议之后,段石玉回到首阳宫,张子文仍在闭目休息。这一连大半个月过去了,张子文似乎没有好转的意向。
段石玉叹了口气,让苦陀将季青云召回宫里,然而季青云没来,赵太后先来了。
赵太后还没进门,张子文睁开眼,说道:“陛下,让他们内斗去。”说完张子文又闭上眼睛。
段石玉正惊讶张子文何时醒的,赵太后已经进了屋。
赵太后已经不是当初的嫔,头上的发钗坠着彩石,身上华服Jing美,整个人贵气逼人。
段石玉知道赵太后来的用意,他先是装傻,走过去拉住赵太后的手,笑道:“母亲,你怎么来了?”
赵太后瞥了眼段石玉,后看向床上躺着的张子文,问道:“他,还没好么?”
“嗯。”段石玉点头。
赵太后叹了口气,缓缓走向窗边,说:“你知道,母亲来是做什么的?”
“嗯,儿知道。”段石玉走过去,说:“是祁王叔的事么?”
赵太后淡然的脸上表现出惊讶的神色,转过身看着段石玉,问:“他?他怎么了?”
“母亲不知道?”段石玉道:“我以为母亲来这是为了此事。”
赵太后摇了摇头,眼中带着疑惑。
段石玉捏了捏拳,说:“祁王叔扣了儿的军饷不说,前些日子南方流贼灭了,儿抽调一部分兵士护送那些滞留在京的民夫回乡,祁王叔居然从中拉走一些兵去把守他的那个什么仙鹤亭。”
赵太后眼神飘不定,她望着窗外已经光秃的树,想了想,抬头问段石玉:“太皇太后知道么?”
段石玉道:“她老人家肯定知道,可儿刚回京时就拿军饷的事跟她说了,你猜她怎么说?”
“怎么说?”
“她说那点粮食又饿不死人。”段石玉一拳捶在窗棱上,说:“她老太太不懂打仗,打仗拼的可不就是军饷么。”
“祁王爷是她的儿子,她自然会偏袒。”赵太后说。
“可这是国之大事!”段石玉怒道:“这事处理不好,人家不会说她太皇太后怎么样,也不会说祁王爷怎么,只会说儿这个皇帝做的不好,哼,什么屎盆子都往儿的脑袋上扣。”
赵太后叹了口气,给段石玉整了整衣服,说:“老太太的身体也不太好了,你啊,就忍忍,别太气她。”
“母亲!”段石玉握住赵太后的手,说:“您想想,这京中,这朝中,都是他们刘家的人。虽然先前因为父皇要立新皇,也安排了舅舅入朝做官,可跟他们刘家人比比呢。就算nainai不在了,他们刘家在朝中扎根了,到时候,就算儿是皇帝也难以搬动。”
赵太后的心里有了危机感,他问段石玉:“那要怎么办?”
段石玉想了想,眼前一亮,说:“母亲可知道贤世君刘敬和宣平侯刘司?”
赵太后道:“太皇太后的两个外甥?”
“嗯。”段石玉道:“儿听说他们两人先前因为一块地,跟祁王叔闹得不和,朕想召他们两个调查此事。”
赵太后松开段石玉的手,说:“可……祁王爷毕竟帮助过你,如今你过河拆桥,是否不妥?”
“母亲。”段石玉道:“若不是祁王叔做的太过分,儿会这么绝情么?”
赵太后摇摇头,往门外走,说:“这事,母亲得跟你舅舅商量一下。”
段石玉跟在她后面,说:“这事,儿还想让母亲帮儿瞒着一段时间。”
赵太后停下来,问:“怎么瞒?”
段石玉道:“马上就入冬了,nainai一到冬天就要去温泉宫,到时候请母亲照顾下nainai。”
赵太后想了想,点点头,拍拍段石玉的手,说:“儿你长大了。”
段石玉笑了笑,没说话。
赵太后松开段石玉,侍女过去搀扶住赵太后。赵太后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转过身,说:“对了,母亲这次来,是想提醒你,该宠幸后宫了。”
段石玉:“……”
赵太后道:“你养男宠,母亲不管你,但后宫不能落下,传宗接代是要事。”
“知道了母亲。”
赵太后点点头,这才放心离开。
第一百二十一章 :尉迟远的心思
张子文听赵太后走了,坐起来,说:“我不是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