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偏不,他看了眼段石玉,继续对张子文道:“他自诩是救世主,死到零头了还做着他的春秋大梦,他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即便你当初没有弃暗投明,也不过是他梦里的一个小小配角而已。”
张子文脸色苍白,回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段凌耸了耸肩,说:“高詹已经死了,他的人头要怎么办?”
尉迟远看着段石玉,段石玉看着张子文。
张子文有些像疯了,霍的站起,搬起案几狠狠摔在地上:“要我怎么办!!!!人都死了,还要我来决定!!!!”
“师弟师弟。”季青云拉住他:“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张子文抹了把眼泪,闭着眼睛。
季青云小声道:“师父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张子文缓缓睁开眼,看了眼段凌,又微微偏过头,看了眼季青云。此时他的心境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化,他捏了捏拳,看着上坐的段石玉,缓缓开口道:“把他的人头挂到城墙上吧。”
段石玉:“……”
事实证明,高詹不是个救世主,但他是个很专业的领头羊。朝廷处决了高詹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他们攻占了一个城池,便把高詹的脑袋挂在城墙上,放出消息,降者不杀。当初投降高詹的很多郡县都开始倒戈,高唿当初是被高詹逼迫才不得已投降。虽然知道他们是惧死才投降,但朝廷不能对他们做出处分,还得各种褒奖。当初跟随高詹的几个诸侯王见大势已去也归降朝廷,剩下的只有小部分逃往了南面沿海。
见证了高詹的死,段石玉的心愿也算是了了一部分,但外事稳定,朝内局势并没有往好的地方发展。
太皇太后的权利太大,地位太高,她这一部分的外戚嚣张跋扈到了极点,连祁王爷也仗着有太皇太后这个母亲,又帮助过段石玉夺位,克扣军饷不说,愈加地贪。
段石玉将战事抛给尉迟远,带着张子文和季青云一同回了宫。
反观玉莲儿这边,就轻松了许多。
玉莲儿将濮阳野围困在苍梧已有半个月之久。段石玉很欣赏他,知道他与温疏影关系非同寻常,便放心把温疏影交给了他。
苍梧在九州之内已经算是最南端,九州大部分开始进入晚秋时,苍梧的蝉还被炎热炙烤地鸣声不断。
玉莲儿顶着太阳,在城墙外翻烤着rou,他抹了把汗,问身边的兵士:“今天,逃出来几个人?”
兵士道:“一个也没逃出来。”
濮阳野在城内大肆掠夺,将城内的粮食都扒拉到他的营中,供自己享乐,大半个月过去了,城中的百姓已经饿到开始吃自己的孩子充饥。有些不忍心吃自己孩子的,便跟邻里交换着吃。
苍梧城墙坚固,玉莲儿几次攻不进去,便换个法子,在这围着,每日埋锅造饭,烤羊烤rou,城中百姓闻着香味便和濮阳野的守军发生冲突,想要逃出来,几次之后,濮阳野把那些想要逃出来的苍梧郡郡民给杀了。
玉莲儿如此做,也是迫不得已。温疏影心中不忍,多次和玉莲儿商讨,却都被玉莲儿一顿臭骂,骂他妇人之仁。
玉莲儿自认没有说错,打仗要都是这么软心肠,早被人家给灭了。他虽然没说错,但跟温疏影吵时,语气极度不友好,甚至骂了他的全家,如今气消了,又开始后悔自己的过失。他啃了烤熟的rou,对兵士道:“把温军医给老子叫出来。”
兵士放下烤rou,跑去找温疏影,不多会,温疏影端着碗凉药出来。
玉莲儿喝了口凉药,呸道:“他娘的,怎么这么苦。”
温疏影把碗夺过去,自己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玉莲儿见他还在气头上,拿起已经开了好几个叉的蒲扇给他扇了扇风,说:“你也别生气我和你说,我这是最佳方法,不损我军一兵一卒。”
温疏影拿起rou咬了一口,没能把rou咬下来。玉莲儿把自己手里烤熟的rou递给温疏影,说:“吃我的。”
温疏影舔了舔嘴唇,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把玉莲儿手里的rou拿过去。
昨日一个母亲逃了出来,那个母亲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孩子的腿已经被自己母亲给吃了一半。温疏影给那孩子包扎时,见那孩子模样可怜,便心中窝火,把这事怪罪给玉莲儿,跟他置气,说是什么时候这仗打赢了,自己才肯吃饭。
小孩毕竟是小孩,这才一天,就被馋的受不了了。然而这一整天都没有人逃出来,到了日落西山时,刮起了风,风把城外的酒rou饭香刮进了城内。
玉莲儿见有风,甚是满意,便喝了些酒,酒意上来,不管天黑没黑,就把温疏影抗进帐篷里。
温疏影一张俏脸也被酒气熏的绯红,他推开玉莲儿,小声道:“起风了,你不去守着么?万一又有人逃出来了呢?”
“你怎么这么爱管闲事。”玉莲儿把温疏影的腰带解开,说:“你当老子的兵都是睁眼瞎么。”
温疏影在玉莲儿小腹上捶了一拳,埋怨道:“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是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