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詹道:“我是百姓的领头人,我给了他们皇帝不能给与他们的。”
段凌歪了歪脑袋,不明白这个阶下囚为何给与自己这么高的评价,她道:“可你现在被抓了。”
高詹捂着胸口,坐直身子,说:“我带给了百姓希望。”
段凌摇头,拔出剑,说:“战争,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即便你的仗打的像烟花一样绚烂,你的兵像繁星一样耀眼,你败了,你的烟花和繁星都会消失。”
高詹的胸口仿佛被重击一锤,他佝偻着身子,双手不住的颤抖起来。
“能让繁星都失去光辉的,是金乌,我们新的软蛋皇帝就是金乌。”段凌擦了擦手中的剑,说:“这个软蛋早就想杀你,可他既想杀你又想讨好子文先生,如今能杀你,还能逃脱罪责的只有我。”
高詹看着段凌手中那柄被擦得发亮的剑,笑道:“朝中无人了么,竟然让一个女人来杀我。”
“死在我手里也是你的福气。”段凌握紧剑柄,勐然插入囚车内,剑身没入高詹的胸口。
高詹没料想段凌的动作这么快,瞪大眼中全是惊诧。段凌没等他的表情凝固,抽回剑,甩掉剑身的血,说:“我既是公主也是将军。”
高詹还有很多话没有说,他就这么带着惊恐的表情倒了下去。
段凌把剑插回剑鞘里,打了个响指,喊道:“来人。”
守门的兵士走进来,见囚车内全是血,惊道:“公主!!你……你你你杀了他?”
段凌眯着眼,问兵士:“怎么?”
兵士拱手,颤着声道:“陛下有令要看好他,公主杀了他,这让小的们如何交差啊!”
“这事,还轮不到责罚你。”段凌指着囚车,说:“打开他,我要将他的脑袋割下来。”
兵士为难,不敢动作。
段凌又将那柄锋利的剑拔出,说:“你若不开,我现在就把你杀了。”
兵士吓得不敢反抗。段凌用剑敲敲兵士的背,说:“快去!”
那兵士没办法,只得将囚车打开,把高詹的尸体拖下来。段凌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他半蹲下去,将高詹的脑袋割下来,提着脑袋走出帐篷。
隐藏在黑暗中的罗杀眨了眨眼,跑回季青云的营帐内。
季青云斜躺在榻上,已经熟睡。罗杀推了推他,没推醒。罗杀蹲下来,看着季青云的脸,喊道:“老板!”
季青云睁开眼,看到罗杀近在咫尺的脸,知道高詹此时已经归西了,他坐起来,问:“是段凌么?”
罗杀点头,“是个女人。”
“那就是她了。”季青云问:“看清楚她去哪儿了么?”
“主营。”
季青云想了想穿上鞋,跑去尉迟远睡觉用的帐篷。
尉迟远已经听到了兵士的来报,他盔甲也来不及穿就冲出帐篷,正撞上跑过来的季青云。
季青云被他撞的连连后退,被罗杀扶住,他刚站稳,急着把尉迟远推进去,说:“别出来别出来。”
尉迟远问:“怎么了?”
季青云道:“先听听,让皇上先过去。”
尉迟远抓了抓脑袋,哦了声。
段石玉跟张子文一通活动后,早已经睡下了。苦陀守在账外,见一个兵士匆匆忙忙跑来,连忙拦住,问:“什么事,这么着急?”
那兵士黝黑的脸上满是水,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他来不及擦,跟苦陀说道:“段凌将军把高詹给杀了!”
“什么?”苦陀哎呀一声,拍了下大腿,撩开帘子走进去,轻声喊道:“陛下啊~~”
段石玉习惯了浅眠,那兵士和苦陀在外面说话时就已经醒了,他嘘了声,让苦陀不要说话,吻了吻张子文,翻身下床。
苦陀小声道:“陛下,高詹死了。”
段石玉点点头,回头看了眼张子文,小声道:“让报信的士兵进来。”
“是。”
段石玉轻手轻脚地返回床上,抱住张子文。
那兵士跑进来,大声说道:“陛下!!!”
兵士的声音中气十足,张子文轻轻呜咽了声,睁开眼睛。段石玉也佯装被吵醒的样子,拍了拍张子文的背,质问那兵士:“什么事?这么晚了,还让不让朕睡觉了!”
兵士喊道:“陛下,重犯高詹被段凌将军斩首了!”
“什么???”张子文闻言,从昏昏欲睡中清醒过来,他翻身坐起来,吼道:“你再说一遍!”
兵士喊道:“重犯高詹被段凌将军斩首了!”
张子文身体晃了晃,险些一头栽到榻下。段石玉扶住他,舔了舔嘴唇,问道:“当真如此??”
兵士道:“小的亲眼所见。”
段石玉捏紧张子文的胳膊,震怒道:“段凌现在何处!!!”
兵士道:“在主营。”
“反了天了她!!!”段石玉大吼,从榻上跳下。苦陀匆匆跑进来,给段石玉穿山鞋,套上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