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季青云不想跟尉迟远再说下去,尉迟远也不会恬不知耻的没话找话,两个人暂且沉默。
马车从官道走到小路,七拐八弯走进了芙蓉池下游一片别院。这片别院住的都是些达官贵人,但不是他们自己住,而是在这养了一些人。所以这边平日里比较清净,即便是撞上了,也会装作没看见。
季青云在最后一间别院停了下来。护院见到季青云,让人把马车赶了进去,带着季青云进了里屋。
金钱满贯已经让人备好了茶水,在堂屋等着,他见季青云进门,赶紧让仆役去准备软椅,自己走过去拉住季青云。他怕碰到季青云的伤口,所以显得很是小心。
季青云把手放在他的手上,说:“不碍事,伤口已经结痂了。”
金钱满贯握住他的手,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眼尉迟远,眼神从疼惜变得冷漠。尉迟远莫名其妙,问季青云,“你带我来就是见他么,他谁啊?”
季青云没理会尉迟远,侧躺在软椅上。金钱满贯递给他一杯茶,季青云接过来,喝了口,问:“人在你这么?”
“恩。”
“她怎么样?”季青云问。
金钱满贯说:“不是很好,每日以泪洗面,甚是可怜啊。”
季青云叹了口气,金钱满贯又捏了捏他的手。
尉迟远看他两你侬我侬,把自己晾在一边,很不爽,他蛮横的问:“你带我来到底要干什么?”
金钱满贯皱了皱眉头,张嘴想要呛尉迟远。季青云按住他,说:“把人叫出来吧。”
金钱满贯哼了声,打了个手势,让仆役进里屋去叫人。
尉迟远找了个椅子,自顾自的坐下来,像个大爷,抓了把桌上的蜜枣,塞进嘴里。吃了几个,尉迟远感觉味道不错,又抓了几个,刚塞进嘴里,从里屋施施然走出来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粉色罗裙,面若桃花,正是巫杏儿。巫杏儿一双杏眼有些红肿,却不影响她的模样。
尉迟远塞进嘴里的蜜枣掉了下来,愣愣的盯着巫杏儿。
巫杏儿只看了眼尉迟远,便走到季青云面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道:“多谢季先生!!!”
季青云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扶起巫杏儿,说:“起来吧。”
尉迟远也站起来,走过去,站到巫杏儿身边。巫杏儿还是那朵被人悉心照料的花,她不知道父亲的死与季青云有关,只听金钱满贯说是季青云让买他买下自己的。巫杏儿本来就对季青云动了心,这样一来,更是对季青云心悦诚服。
尉迟远看到巫杏儿还活的好好地,便放了心,双眼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盯着巫杏儿。
巫杏儿只与尉迟远行了个礼,眼中便没了他,而是时不时的瞟一眼季青云。季青云自然是没在意巫杏儿,他见到尉迟远激动的模样,醋意大发,问:“没见过女人啊?”
尉迟远像是已经失了魂,完全没去理会季青云。
金钱满贯把三个人的模样看在眼里,给自己倒了杯茶,吹了吹,突然嗤笑了一声。
季青云瞥了眼金钱满贯,坐到他旁桌上,对尉迟远说:“将军要是喜欢,我可以让师兄将杏儿赐给你。”
巫杏儿一听,一张小脸立刻惨白。季青云这话已经表明了巫杏儿现在已经不是朝廷命官的掌上明珠,而是被金钱满贯买下来的婢子。
巫杏儿听出季青云这话的意思,心中一半是委屈,一半是害怕。
自尉迟远在筠县放水淹城一事传入京城,他便名声大噪。打仗的都明白,但是那些文人可就把屠城这顶帽子扣在了尉迟远的头上。
巫杏儿对尉迟远心里充满了惧怕,眼里又涌出了泪水。
尉迟远没发觉,他听到季青云说要把巫杏儿给他,兴奋的拉住季青云的胳膊,问:“可以么?”
“可以啊。”季青云假笑道。
尉迟远嘿嘿憨笑两声,晃了晃季青云的胳膊,面带羞涩。
季青云冷哼一声,把胳膊抽出来,说:“只要你不怕到时候太子发现你私藏朝廷命犯的女儿,抄你全家,诛你九族!!”
季青云最后一句几乎吼出来的,吓得尉迟远松了手。尉迟远没想到季青云会突然对他大吼大叫,他看着季青云狰狞的脸,咬了咬牙,没吭声。
金钱满贯赶紧站起来打圆场,他挥手让人把巫杏儿带下去,拉着季青云,要让他坐下。季青云还在气头上,他抽回手,对尉迟远说:“你脑子里装的全是浆煳么!”
尉迟远不知道季青云发的哪门子火,委屈道:“你聪明!你聪明你怎么不能救她!”
“我不救她??”季青云抬起一脚踹在尉迟远的膝盖上,尉迟远吃痛,赶紧躬身捂住膝盖。季青云又是一巴掌煳上去,抽在尉迟远的脑袋上。尉迟远没料到季青云会打他,赶紧又捂住脑袋。
尉迟远不敢反抗,只能捂着脑袋蹲下来。季青云看他这窝囊模样,更来气,又是一脚把他踢翻在地,跨坐在他的小腹上,一边捶打尉迟远的脑袋,一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