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临青便放下心来,这才发现,他不知不觉滚到晏沉怀里来了,他听着发间银铃的清响,有些好奇,“你干什么呢?”
晏沉从未觉得自己的手那般笨拙,他把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梳理整齐,“我在给你编辫子,之后我来给你编头发好不好?”
“好是好,但你会吗?”
“我可以学。”
“那我教你,”他说着手伸向晏沉后颈,把他束发的发带解开了,顺了一缕头发下来,“你看好了,你能学会就最好了,省得我自己编得手痛。”
晏沉轻声应下,静静地跟着他的动作,他不笨,看了一遍就会了,多编了几次就得心应手了,简临青满意地收回手,这才醒过神来,“我们到底做了什么幼稚又rou麻的事情?”
但是好奇怪,亲昵的时候却觉得都是理所应当的,他想了想又坦然了,他们才刚成为恋人不久,腻腻歪歪应当也算是正常。
他想着坐起身看向窗外,“雨已经停了,快到午饭时间了,你整理整理,我去跟王师傅说再加点儿菜。”
他说着在晏沉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我等会儿回来。”
晏沉眼眸晶亮地目送他离开,一直压抑着的红霞才在脸颊耳边蔓延开来,他缩在软榻上,用软枕挡住了唇角抑制不住的笑意。
他真的跟简临青成为恋人了。
像梦一样。
中午吃饭的时候,全员到齐,一个不落,简临青敲了敲碗壁,“有事说话,没事就好好吃饭,光看着干什么,你们什么时候还学会了传音入密不成?”
羊溪最是耐不住的,她看着明显气氛不一样的两人,问道:“殿下,你和王爷这是……”
简临青面色如常,“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一桌子的人都忍不住露出了笑,羊溪笑过之后又忍不住想哭,“呜呜呜太好了,王爷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殿下有多难过,总是一个人发呆……唔!”
木槿收回筷子,看着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羊溪,“好好吃饭。”
云岚岚也怜悯地在她碗里放了个鸡腿,就连王师傅,也语气沉重地劝了一句,“多吃点儿。”
指不定就没有下顿了。
羊溪看了一圈不明所以,对上了自家殿下的脸庞,后者朝她粲然一笑,像是趋利避害的小动物一样,羊溪虽然不明白殿下为什么对自己笑得那么可怕,依旧本能性地开始刨饭。
饭后晏沉牵着简临青在游廊消食,他捏着简临青的手指,还是忍不住问他,“你当时,那样难受吗?”
简临青就知道这人不会放过这个话题,他还在患得患失呢,简临青一节一节捏着他的指节,垂着眼眸回答得认真,“难受,很不习惯,晚上睡不着觉,话本也看不进去,好吃的都不愿意吃了,总是想起你……”
“可以了,”晏沉打断他,温声说,“我不会再问这个问题了。”
简临青便笑起来捏了捏他的脸,“真乖,你这次过来,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简临青想了想,“我还想再待一阵,金陵有个荷花节在七月十三,我想过完这个节再回去。”
“那便七月十七回去吧,等你发作完之后。”
简临青倒没有其他意见,“你的时间可以吗?宁王和端王他们那里……”
“无事,我都安排好了。”
简临青便放下心来,他知道晏沉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简临青睡了个午觉,晏沉则去了云岚岚那里,等简临青睡醒了,便看见这人站在书架旁,把他翻得乱七八糟的话本列得整整齐齐。
简临青便静静看着,等人弄好了他才拉着晏沉往外走,带着他把这座院落彻彻底底地逛了一遍。
他带着晏沉看了他的小池塘,在池塘边跃跃欲试地想捞出点儿好看的鱼给晏沉看看,但大概是他们之间无法不说话,鱼儿们警惕着这聒噪,即使有鱼饵引诱也没有过来,简临青等了一炷香总算放弃。
他站久了便拉着晏沉去亭子坐着,还没说多久的话呢,旁边的灌木丛就沙沙作响,不知道去哪儿野回来的简团团蹦来出来。
看见生人,它先是警惕性地拦在简临青面前,试探地嗅闻着,等认出熟悉的味道,它炸起的毛毛全软了下来,亲昵地蹭了蹭晏沉,把不知道从哪里蹭来的泥也糊在他的衣物下摆。
简临青笑着敲简团团的头骂它调皮,晏沉则看着这脏兮兮的一个胖团子,深觉自己的猫身取得了相当的优势。
可以不用把这个家伙作为潜在竞争对手了。
简临青不知道他还藏着这等幼稚的想法,带着人吃晚饭,洗漱,安排好了房间之后就回了卧房。
直到夜里,他的卧房外传来敲门声,简临青勾起一个笑,他没开门,只说,“晏沉现在可还不能进来。”
回应他的是又一声的门响,简临青便去开门,门外没有人,他福灵心至地往下看,橘白色的小团子正仰头看向他,简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