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醺醺然的感觉又上来了,简临青攥住榻上的云蚕被时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躺着了,他枕在晏沉宽大温暖的掌心里,被他的唇舌入侵,唇珠被裹着吮吸,唇缝也时不时被轻扫,简临青觉得自己都快要喘不上气了。
他不敢乱动,手撑在了晏沉的肩上,用了点力气推了推,手腕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响声,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听得简临青耳热,唇瓣倒是终于被放过了,简临青一时只顾着呼吸了,后者也没有多说话,只是用手指在发间安抚地摩挲着,时不时在他的唇上啄吻。
简临青渐渐平静下来,嘴里含着的圆圆糖块也总算得以换了一个地方,他揽着晏沉的脖颈在他啄吻的时候吧唧一口回吻了一下,“我们……唔……”
回应他的是探进来的舌尖。
简临青不是很想回忆这种感觉,整个人像是要融化了,唇齿间满是另外一个人的气息,属于自己的领地被入侵,像是变成了一道打开的食物,被人肆意品尝,舌尖都被吮得发麻。
简临青不记得到底被按住亲了多久,只知道晏沉终于放开的时候,那颗橘子糖已经消失了。
他无声的喘着气,连上下唇碰到一起的时候都觉得不自在,对上那双餍足的黑眸地,耳尖都要烧起来了,拿了个软枕罩在脸上,恶声恶气地说:“不要看我。”
他听到一声轻笑,忍不住踢了他一脚,“你还笑。”
晏沉握住他的手道歉,“我错了。”
他只是觉得简临青好可爱,他脸上笑意未褪,侧躺在他身旁,有赖于的简临青好享受,这美人榻比寻常的要打出两倍有余,两个人平躺在上面都不会觉得拥挤,他静静地看着背对着他蜷缩起来的简临青。
他的手抚向他攥着软枕的手腕,勾了勾他腕间的银铃,后者打了一下他的手背,像是炸了毛的猫,晏沉差点没忍住又泄出一声轻笑,幸而止住了,否则又该是一爪子,他转而去撩起他的袖子,他记得他这处小臂上有一处伤得不浅的口子。
小臂某处被指腹摩挲得酥麻,简临青终究忍不住了,翻过身去就对上了躺在他身侧的晏沉,一句话差点卡了壳,“……干嘛?”
晏沉垂着眼眸没说话,简临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被他摩挲的伤疤,正是在山上受的伤,被刀刃割伤,如今已经愈合,只剩下浅浅一道白印,简临青默了默,屈指蹭了蹭晏沉皱起的眉间,“没事了,这些伤口都好了。”
晏沉再自然不过地亲了亲这处浅印,手指嵌入他的指间,“全部都好了么?膝盖那儿也是?”
简临青挠了挠脸,“那还差点,膝盖那儿还要养养,走久了膝盖就痛。”
“可以让我看看吗?”
“可以啊,这有什么不能看的,”他说着单手把笼裤拉上去,伤疤纵横的膝盖便露出来,简临青干巴巴地解释,“现在也就看着严重,其实不太痛。”
晏沉便把薄被盖在他的腿上,“下雨天痛么?”
“你都把云岚岚送过来了,不会有后遗症的,我每晚都有擦药,再养个个把月就可以好全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嘛。”
晏沉闻言也放下心来,想起见面的时候,问道,“你现在都愿意去外面走走了?”
简临青有些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我天天出去呢,”担心晏沉误会,他还解释了一下,“在京城太多人盯着了,每次出门都会遇到事,我自然就不乐意出去了,来金陵就不一样了,没人知道我是谁,而且这也是我娘的故乡,我想好好看看。”
他无意识地捏着晏沉的手指,晏沉也轻轻捏回去,问他,“那你喜欢金陵吗?”
简临青说到这个就来劲,他像是独自揣着宝贝揣久了好不容易遇到同伴的人,竹筒倒豆子说起了在金陵的经历。
他说金陵的雨要比京城多,听当地人说夏雨尤其多,天气热的时候尤其热,雨后凉得时候也尤其凉,这种时节尤其容易染上风寒,幸而他自己注意着,这才免于一难,倒是时时嘱咐他的木槿中招了,养了几日才好;
他说金陵的吃食没有京城丰富,但是很有自己的特色,他每日出去逛都是去找好吃的,他吃过对街巷尾一对老年夫妻开的牛rou面小铺;也在别人家屋檐下躲雨的时候尝了人家自制的蜜糖藕;也在遮天莲叶里,躺在小舟里尝着鲜嫩的莲子;
他说他常在细雨里出行,太阳烈的时候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看看书睡睡觉,浇花喂鱼,黄昏了就带着简团团在花园里跑一跑,这家伙越来越皮了,霍霍的花草不知凡几,还尤其喜欢院墙,一天能爬个十几回;
他说起今天遇到的小男孩,脸上带着粲然笑意,“他一定特别喜欢他,都愿意好好做功课了。”
晏沉静静地看着他,“我倒觉得是看到你这位漂亮哥哥和橘子糖的份上。”
简临青笑着捏他的手指,“说什么呢?你呢,你来的路上又遇到好玩的事情吗?”
晏沉无比坦然地回他,“没注意,我一路上都在想你。”
简临青心里猛地一悸,耳尖又开始热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