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那场车祸把姥姥带离自己的世界,他赶到医院的时候看着医生冷漠的摇头,嘴里说的什么他完全听不到,那瞬间他与这个世界隔绝着。
那个时候他多么希望小时候看的电视“第八号当铺”是真的存在的。那样他愿意用自己余下生命的三分之二来换取姥姥重生和身体健康。而不是所有人都抛下自己。
原来希望终究是无望!
亓牧回到住的地方,瘫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房子里黑暗一片。抬眼望去周身被黑暗笼罩,他环住双腿脸埋在膝盖中,心口疼到无法呼吸,像是有一只手在紧紧地握住并一点点的收紧。不知道是他自己忘记呼吸还是疼痛使他忘记呼吸,在要断掉呼吸的那瞬间亓牧脑海中一道白光闪过,他看到了姥姥,姥姥慈祥的轻抚他的后背说:“我们阿牧要会好好的,这样小时候受过的这么多苦才值得。”
亓牧猛然挣开眼睛,张着嘴大口的呼吸,那一刻他感到了死亡来临时的实感,那种魂魄与身体抽离的真切。
在客厅沙发上躺了一夜的他几乎是睁眼到天亮。看着镜子里黑眼圈亓牧向镜子里的自己咧了一个笑容。
“真丑”是他对自己的评价。
后面几天亓牧正常的回学校上课,下课后还和往常一样去城西一号帮忙,偶尔上台唱一首,多数的时间他都是坐在下面盯着一处发着呆,殊不知在角落里有一人一直注视着他。
每天晚上顾崤何都会来城西一号,要一杯清水坐在那里等着亓牧,有时候亓牧上台唱歌的时候他看着台上抱着吉他的人,他浑身流露出的颓让他越来越怀疑自己。
又到了周五的晚上,下午没课的亓牧中午的时候就到城西一号,这个时间里面没有人,那乐他们也在休息。他推开门进去里面黑蒙蒙的要眯着眼睛才能看得清。有些桌子上还有凌晨狂欢后的痕迹。他挨个收拾桌子上的酒杯和空的酒瓶,收拾完之后他又找来拖把把地面拖个干净,做完这些他仿佛觉得还不够,又把地面重新拖一遍。
当他第二遍拖完的时候原先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才睡眼朦胧的揉着眼睛按亮全部的灯光,看到整洁的桌子和地面的时候他又揉揉眼睛说:“我什么时候收拾的,难道我梦游的时候把所有事情都做完了。”
“自言自语说什么呢?”身后的那乐走过来拍了他脑袋说。
“我去,你今天怎么这么勤快,这才几点就收拾好了。”他看着手腕的手表欣慰的说道。
愣在原地的人摸着被打疼的后脑勺说:“乐哥,我梦游这么严重了吗?以后我睡觉的时候你可要看好我,万一我自己出去可太危险了,还有我万一跳楼怎么办?”想到这一点他转身抓住那乐的胳膊苦着脸说着。
那乐无语的拉开他走向刚看到还站在那里拿着拖把的亓牧说:“放心吧,你死不了。”
亓牧抖着拖把上的脏东西知道那乐走过来没有抬头,专注着弄着手里的拖把。
那乐看着眼前的人,他仿佛回到了刚刚认识他的时候,死气沉沉,了无活气。他拿过亓牧手里的拖把说:
“阿牧,这些有人会做,你太累了,听哥一句劝,今天先回去休息。”
亓牧看着被拿走的拖把甩了甩手上的水说:“乐哥,我没有事情做,就先帮帮忙,拖把先给我,还要拿去洗干净。”说完要去拿拖把,身体一晃差点倒在地上。那乐眼快一手扶住他,把手里的拖把仍在地上,两只手都搀扶着让他坐在凳子上。
看着他脸色发白,眼下的黑眼圈黑的异常,突然意识到什么那乐开口问道:
“阿牧,你多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不知道,回来之后就睡不太好…………”
听到他的回答那乐气的在原地转了个圈单手捂住额头试图找回自己的理智:“亓牧,你到底把不把我们当朋友?你回来这么多天了……这么多天……我才知道你已经病的这么严重了,晏凡知道吗?”
“我很好,只不过是老毛病了,睡不着觉又不会死不是吗?”
“我最讨厌你这副模样亓牧,你要死不活的样子是要给谁看,这么糟蹋你自己你开心吗?”
身后的人拉住那乐让他冷静,那乐转过头吼道:“老子怎么冷静,这个时候冷静有什么用,我他妈欠谁的了摊上一个这么找死的朋友……”
亓牧冷静的声音传来:“乐哥,我真的没事,你们先去忙吧,等下还要开门做生意呢。”
“开什么开,就你这样子晏凡要是知道不得把我杀了给你熬药,起来给我上去睡觉。”说完拉起亓牧往楼上走去,然后转头看了眼身后的人说:“看什么看?还不去准备,等着我来吗?”
其他人吐吐舌头小声的说:“乐哥今天真凶!”
楼上那乐指着床对亓牧说:“给我躺下睡,睡不着也给我眯着,等下要是看到你下来了,我就打电话告诉晏凡,让她带你去医院。”
亓牧无奈的躺下闭着眼睛骗着眼前关心自己的人。
那乐见他听话的躺着,叹了口气说:“阿牧,你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