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有点意思。
说的便是“小张先生”这个人。
剧组拍戏,同一场景是时空交错着来拍的。当少年不奈与少年若何拍戏时,张先生和龚先生便坐在场边候场。这反倒成全了“小张”,时不时颠儿颠儿地跑过来。
小张先生捧着剧本,弯腰凑近龚先生,手指着其中一段:“龚老师,这场戏我想不明白,您帮我指点指点:若何一剑刺到我左心,我是该身体先诚实地反应,痛得以手抚心呢?还是先做脸上的表情,先震惊、再痛心,最后才痛身,手抚上心口?”
龚先生饶有趣味地看着他笑笑,做出一副很乐意为人师表的样子:“当然是后者。表演有了层次,才能感染到别人!”
一旁的张先生却在心里连连摇头:孩子,你不是想不明白,你是想得太明白了!过犹不及诶。
没拍几场戏,小张先生又捧着剧本跑来。片场老师千千万,他眼中却唯有龚老师。
小张先生:“龚老师,您看我这身戏服,领口这里是绕着这围脖好一些?还是扯下来,微微露一点脖颈好一些?”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龚先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瞬间笑出道貌岸然的样子:“这个问题你得问张老师,他最有发言权了。”
说完龚先生一个挑眉一脸坏笑转向张先生。他想起拍摄《山河令》时张老师那号称因怕热而敞到深V的衣领,以及晒太阳名场面时,褪到半肩的外衫…
张先生斜觑着白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话,举起杯仰头喝水。龚先生尴尬地收回视线,“咳”了几声指导小张道:“自然是自然些好。现在是夏天,剧情也在酷暑。围那么多反倒刻意。”
小张先生:“龚老师高见!那您帮我解开吧?”说着小孩将身子转过来,低了头,把脖颈对向了龚先生。
那脖颈有着漂亮的、如白天鹅般美好的弧度。被散落着的古装长发,映衬的黑白分明,若隐若现着柔光,以及说不出的诱惑。
龚先生就很惊!他看看不远处随时候命、等在那里的一众服装师、化妆师们,再看看一旁一派老僧入定般淡然自若的张先生,最终笑一笑,从善如流地一只手撩起他披满肩的长发,另一只长长的手指“咯噔”一下,帮他解开了那盘扣。
“咯噔”,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三人心里同时涌出别样的情绪。张先生再难坐住,率先站起身,一挥袖子走开了。
这天收工早。回房间后尚不到八点,张先生换了衣服预备出门去健身。刚拉开门,便看到一个人影站在走廊,正恭谨地、轻声地在叩门。
叩对面房间的门。叩龚先生的门。
先生和小雨开门的动静,惊动了那人。那人回头,是小张先生。少年的脸上浮上一层慌乱,但那慌乱只在眼神里闪了一瞬,便回归淡定:“张老师好,小雨老师好。我来是想和龚老师讨论下剧本。”
小雨被酸的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孩子,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不知道演员深夜讨论剧本还有另一层意思在的吗!求求你,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张先生也笑笑,目光在他怀抱着的剧本上停留片刻,旁若无事地斜插着裤兜,绕过这眉眼和身段都像极了自己的孩子,直奔电梯间去了。
身后又响起轻轻的敲门声。“谁呀?来了!”龚先生的声音在门里响起,张先生逃也似的赶紧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他听到龚先生的房门也“咔嗒”一声打开了。
18、叹奈何
第二天片场,龚先生比平时晚到了一个小时。
他推开门,满面春风地和每个人打过招呼,才走到正在化妆的张先生身后,将手托在他椅背上,身子微微俯下来,眼睛望住镜子里的张先生笑道:“张老师,昨夜睡得可好?”
张先生看到镜中人此刻眼角眉梢俱是含情的风流,耳边回响起昨晚那“咯噔”一声打开的门,心里一阵排山倒海的失意涌上。他白了他一眼,视若不见、闻若未闻地只吩咐化妆师道:“继续画,别停。”
龚先生尴尬笑笑,一头雾水地问道:“张妹妹,这大早上的,哪儿来的气呀。”
拜托,俊哥哥,我哪儿来的气?你心里就没点数吗?!张先生心里的火蹭蹭地,他又想到了那“咯噔”一声打开的门。
龚先生摸摸头,他心里还真没数。他并不知道昨夜里小张敲他的门,被张先生撞了个正着。自然不知这大早上的小情绪原来是醋意在翻滚。他坏笑着贴近张先生的耳边低低道:“张老师,爱情使你做作哦。”
张先生仍然没理他,就像自封了五感,对眼前人完全无感。
龚先生尴尬地好想原地消失,心里回忆复回忆了几遍当初演温客行初遇周子舒时被怼的心境,才自己给自己支了个台阶,向左右问道:“嗯,那个,我是不是该化妆了?”
身后他的化妆师“扑哧”一笑,接话道:“是的,龚老师,再晚就要让张老师等你了。”
“好好好。我可不能让张老师等。”说着一转身他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坐下后,